倒也别有一番舒懒雅姿的韵味。
自成了一幅画,在不经意之间。
姜佞手中的工活慢慢停下,静静看着她。
她看着话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眸看过来。
他随即收了目光,继续动作。
一副淡不关心的样子。
只沉浸在木头中,没有其他。
她拿着话本,微微眨眼。
此刻,外面的雨声小了,但是风很大。
冷风拍在窗户上,拍得哐哐作响。
冰冷的雨水打在窗檐上,将其打湿。
屋内静悄悄的,静得能够清晰地听到雨水斜落在窗边的声音。
刨木声细微响起,她直直地看着他,歪歪头。
没发现有异常,她便又把注意力放在话本上了。
盖在腿上的毛毯子快要滑落,她随意一捞,直接捞了回来。
重新盖好,双腿缩在毯子里。
继续安静看书,不吵不闹。
还算乖。
当然,她偶尔也会有不乖的时候。
没有话本看,或是找不到有趣的事情做,她便会不安分,凑过来。
像是好奇的小狐狸一般,靠在他的木工台前,弯腰曲肘,托脸看着他。
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
「这个是什么?」
她指着他手中的工具。
「锉刀。」
「干什么用的?」
「对木头进行锉削。」
「那这个呢?」
「凿子。」
「干什么用的?」
「对木头凿眼、挖空、剔槽、铲削。」
「这个也是凿子么?它们长得好像。」
「嗯。」
「用的时候会不会很容易划到手?」
「不会。」z.br>
姜佞做木工时,会把袖子挽起来,露出他漂亮修长的手。
肤色冷清清的白,在室内烛光的晕染下,白皙如玉,根根分明。
像是慈爱众生的神佛之手,不该出现在这里,而该出现在香火供奉的殿堂之上。
执珠念经,不染世俗风尘。
很好看,好看得她的注意力总会被吸引了去。
她一边像是好奇宝宝一样,什么都问,一边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手。
想碰,想亲。
姜佞放下凿子,然后去拿软尺来量,确定尺寸。
慢慢地慢慢地,她没了声,安安静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佞用墨铅在木块上画了标记,抬眸扫过去。
只看着,她清涟的桃花眼与他对视上,眨眨。
「我能学吗?」
她忽然问。
似是一时兴起。
他顿了顿,「什么?」
她指了指摆在台前的众多工具,兴致勃勃,「我也想做木工,你能教我么?」
她日日看他做,许是因为他太沉稳干练了,各种动作都行云流水,给人一种谁都能做的感觉。
让她觉得,这种精细木工活好像也不是很难的样子。
她想试试,用来打发打发时间。
「……」姜佞的目光落在她那没有一丝茧子的手上,静了半响。
随后,他淡淡道:「不行。」
她一愣,「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哪有什么为什么?」
他不紧不慢,将刨下来的木花扫到一边。
「……」云姒站直,抱臂,不死心,「等我学好了,我可以给你打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