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羽薇再次回到《童话世界》,初升的晨曦已经透过天窗,带着一份雾霭的朦胧洒在了阁楼里。
刘丽仍带着一身的酒气,抱着羽薇睡得正香。
而羽薇却好像瞬间被抽干了身上的所有力气,再也没有了一丁点儿动弹的**。
“原来,我一直都只是个用来进行实验的样品而已。
什么家人、哥哥、翔子,都不过是用来延缓我心态过早进入自暴自弃的消沉状态罢了。
现在,他们成功了。
成功地把我变成了一个科研所里的傀儡,也成功夺走了我选择生与死的权利。
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么多年却不自知,对于我这样自认为聪颖过人的废材来说,还真一种讽刺。
呵~也许…在这个世界里,用自我麻痹的方式挥霍完自己的余生也不错。
总要比在现实世界里眼睁睁地看着一帮子人,把自己搞死要好。”
羽薇虽然嘴上还试着找理由来麻痹自己,可心里面无尽的孤寂和失落却骗不了她。
刚才,是她急着回到现实世界里,寻找关于自己过去的影子;现在,因为得知了些许过去,心里却堵得像压了一块石头的也是她。
真是非常好地印证了那句话——贱人就是矫情。
回想着记忆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实验、游戏的自己。
羽薇感觉,她的人生甚至还没有睡在身边的这个游戏里的小人物精彩。
想着,羽薇把自己目光移到了刘丽脸上。
此刻正熟睡的她,没有了那股子咋呼劲儿,自然也就少了一份唯利是图的市侩。
其实,她长得很好看。
虽然,年龄看起来应该和陈安琢差不多少,眼角也有着岁月盖不住的痕迹,但从她纤细的体型和腰身来看,也应该是练过舞蹈,并一直以这种身材为标准的人。只是舞者的气质已经被世俗侵蚀得荡然无存。
“你说,很羡慕还能跳舞的人。曾经应该也是一朵本可以在。
或许…我应该叫你刘莉莉?”
是的,刘莉莉。05年7月,因和张连平在吃火锅的时候被大面积烫伤,而永远与舞蹈失之交臂的刘莉莉。
从方才刘丽脱下旗袍后急着跑进厕所,羽薇就注意到了在她小腹和大腿上的大面积烫伤,只是她当时急于查看“催眠”词条里的内容,没有工夫多想。
现在,如果把张连平、会跳舞、烫伤疤痕……这些现有标签相联系起来,得出“刘莉莉”这个答案似乎也不是很难。
可是,羽薇搞不懂,刘丽为什么会爱上那个毁了她舞蹈生涯的男人,并将这份爱持续15年?
从周一她第一天回酒吧上班,刚进门时,在刘丽脸上看到的带着一抹热恋少女般绯红的笑容。
到刚刚刘丽为她出头,被张连平称呼为“丽丽”时,脸上的愤怒逐渐被嘴角弯起的欣喜所取代。
再加上她第一天来游戏时,还被刘丽带着些尖酸和刻薄呵斥;第二天被张连平问起时,又仿若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急着向他解释。
羽薇能看出来刘丽对于张连平的爱是带着些许卑微的讨好,并愿意把对于她的嫉妒转为接受,甚至会为受了欺负的她而挺身出头。
但也正因如此,才让羽薇更加无法理解刘丽的心思。
在科研所的区区几年里,翔子每个月也只来看她一次而已。
而知晓真相后,她连这种背叛和欺骗,都一时无法接受,就更别说刘丽那持续了15年的没有结果的爱情了。
“到底是他身上哪一点,才会让你一直执着到现在呢,刘莉莉?”羽薇不禁微微地摇着头,看着躺在她身边的可怜虫,喃喃道。
可这时,刘丽却好像听到了她的召唤,突然就用胳膊肘子支撑着半起了身,并皱着眉头迷迷糊糊地盯着还躺在床上的羽薇。
“呃…你听见了?”羽薇有点儿慌地小心试探道。
但刘丽只是直愣愣地皱着眉头盯着她,没有半点回应。
呃……感觉不太对劲儿……
我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唔…唔…呕!!”
………………
6月26日,周五,中午11点45分。
羽薇正穿着一款银白色的修身旗袍,把刚从榨汁儿机里榨出来的一码儿绿的果汁,递给了坐在沙发上蜷着腿、扶着额的刘丽。
“噗!这什么东西呀!?这么难喝!”
羽薇不爽地撇了撇嘴,回击道:“行了吧,我的姐姐,你凌晨喂我嘴里的那口,可比这个难喝多了。
芹菜汁,解酒用的,别不知足了。
你说实话!昨天那么热情地要把我留在这里,是不是早就预料自己会喝醉,特意找我来收拾场子的啊?”
刘丽闻着屋子里还未散去的混合着酒精和胃液的味道,看着自己乱成了一锅粥的榻榻米以及在她脚边儿上碎了屏的红色苹果手机,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嗐!~瞧您这话儿说的!我像那种尖酸刻薄、唯利是图的人儿嘛!”
“嗯,不像……就是!”羽薇装出一副颇为不满的样子撇过嘴后,又手贱地拿着剩下的那一点儿芹菜汁尝了一口,也是没忍住露出了和刘丽一样仿若吃屎了一样的表情——和她凌晨那口比起来,还真没好哪儿去。
羽薇和刘丽的熟络似乎快得有些唐突。但有时两个同命人的投机,还真的就是一件靠缘分的事情。
而这缘分还是要从清晨那时候说起……
当刘丽把在胃里发酵了好几个小时的酒,一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