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7日,周五。
这是羽薇在“诡异的红舞鞋”任务里所待的最后一天,也是舞蹈团公布选拔结果的一天。
凭着羽薇过目不忘的高智商,以及任雨薇本就不俗的舞蹈天赋,这次的选拔结果对她来说似乎毫无悬念。
不过,她并没有把自己的任务终结点简单地放在“获得入团通知书”上,反而是把自己这最后一天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今儿一大早儿,她就坐在了老李办公室里的沙发上,一边阅读着《滨海日报》上对于刚刚结案的“红舞鞋事件”的专题报道,一边等着拿自己作为线人的一点儿小报酬。
虽然只有三万块钱,但对于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孩子可不算小数目。
至少可以保证在羽薇离开之后,任雨薇仍旧可以安安心心地在舞蹈团里追求自己真正喜爱的舞蹈,不必再为了生活开支而劳碌奔波了。
一阵敲门声后,老李如往常一样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哟,这么早就来啦!没想到你这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呐!”
今天,他脸上的褶子已经从前一阵子挂在眉头上的“川”字纹,变成了紧挨着眼角的鱼尾纹。
也难怪,羽薇这一臂之力就相当于一下破了三个案子。
一个,是红舞鞋沙龙全员参与的高额赌博案;
一个,是和张连平相牵扯的舞团选拔舞弊案;
再就是由任姗所做的,作案时间长达13年,并牵连了24名受害者的连环杀人案。
这么大个功劳,放在古代估计都是要官升三品了,不乐呵出几道褶子出来貌似也不现实。
老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并把手上的5沓子钱、一面锦旗和一份挂着红头的表彰书放在了桌子上,乐呵道:“呶,给你的。”
“哎?怎么还多出来两万?
还是这锦旗、表彰书和多出来的钱只能选择其一呀?”羽薇放下了手上的报纸,半开玩笑地对老李道。
“呵,你这丫头,才当了个线人就这么没大没小的!”老李像长辈一样,拍了拍羽薇的肩膀,“你这相当于帮我破了三个案子,额外的两万是我从队里给你争取出来的。
拿着吧,在医院里的三名受害者状态,已经有明显的好转了。况且没有你,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女孩会被卷进来,这是你应得的。”
羽薇用手滑弄着下巴想了片刻,点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咯。
不过,我还是想借着线人这层关系,得寸进尺地向您确认一下,张连平的犯罪过程,真的只是像报纸上说的那么简单吗?”
“你觉得呢?”老李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反问道。
“和任姗一开始用来迷惑我的话一样,半真半假吧。
依据这两天和心理学专家聊天习得的些许知识,也许我可以试着分析一下。
开始,张连平说他是因为没钱,再加上对怎么也追不来的女神王若怡产生了报复心理,才没有禁得住那十几万的诱惑,在02年通过刻意制造交通事故的方式使其退出了选拔赛。
这一点应该是真的。
而接下来,如果我是张连平,从啥也不是的小混混突然成为了还算成功的建筑商人,首先要做的就是用钱买来自己曾经无法得到的东西。
比如,得到曾经拒绝过他的女神群体的青睐。
所以,自从他拿了02年那笔钱,便继续把自己的追求偏好放在和02年受害者一样的女性群体上。
一边用泡舞蹈系妹子的方式,挽回自己曾经被拒的尊严;一边拿着舞弊得来的钱,继续壮大自己的资本实力。
从03年有人为他打了胎,到04年有两个人为他意外而死,再到05年刘莉莉为他而沦陷……这种令他飘飘然的满足感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凭着刘莉莉的身家背景,买家给出的钱数必然不低。
否则,他也不会突然从建筑产业成功转型为房地产业,一下子赚得盆满钵满。
我相信,如果不是后来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惹不起刘莉莉那实力雄厚的家庭,怕她万一气不过和家庭和解了,会通过某些手段来搞他的话,张连平必然不会平白无故地给她那么多的补偿。
而且他直接参与的案子也绝对不止02~05年,以及今年与我相关的这五起。
至于他在专题报道上说的,是因为多年来对刘莉莉的爱,才没有继续直接参与。
完全就是胡扯!
就从他在酒吧里对待刘莉莉那态度,要不是刘莉莉一直在惧怕回归家庭,估计早就跳脚了。
张连平应该是怕他进去之后,她一家会想办法报复他,才会这样说的吧?”
老李对于羽薇的说法不置可否,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从07年商业广场逐渐发展起来之后,他已经完全可以说成是躺着拿钱了。
但受刘莉莉的束缚,张连平暂时没法继续以直接作案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
于是,便和自己合作多年的建筑、建材、房产业熟人以玩弄会舞蹈的女性为由,组建了‘红舞鞋沙龙’,并以打赌能否泡到滨海民族大学里舞技卓越的女大学生为幌子,把舞弊买家提供的对象混入其中,同时赚着两边儿的钱。
虽然任姗的介入,让红舞鞋沙龙成为了警方的重点调查对象。
但他的未直接参与,以及女生的相继死去反而避免了再次发生刘莉莉那样类似的事件。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也算是个可以帮他洗清自己、减少麻烦的好事。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