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晏珩的事情一日未解决,玉卿卿的病况就会重过一日。
未免走的太突然,该做的事情还是要提前做完的。
她又一次的来到了南巷。
南巷坐落在城南,在此的住户鱼龙混杂,不过大多数是行商之人。
而她要找一户梁姓的布商。
晃晃悠悠找了一个多时辰,仍是没找到她要找的。
路过茶馆,她走了进去,要了壶茶慢慢喝着。
茶馆清闲,掌柜坐在厅里,冲喝茶的玉卿卿道:“姑娘面生,是头一次来咱们这处吧。”
玉卿卿闻言灵机一动,端着茶盏到了掌柜身边,坐下后道:“掌柜好眼力,我确实是第一次来。”
“话说,这南巷也太大了。”
“我找个人,劳碌一整日也没个结果。”
几句话下来,颇有些自来熟的架势。
可巧,掌柜也是个善谈的。
闻言笑呵呵的道:“这儿的住户杂,街道修的也不规整,若没熟人领着,确实不易找。”
玉卿卿从怀荷包里摸出一两碎银,笑着道:“那不知掌柜算不算此处的熟人啊?”
掌柜看见银子,面上笑意更浓了:“我祖辈都在此卖茶,姑娘找我算是找对人喽。”
说着不客气的捏下银子,问道:“不知姑娘要找谁啊?”
玉卿卿忙道:“做布行营生的梁家。”
掌柜想了想,道:“这梁家我倒是知道。”
“不过姑娘要找的是梁家大房的人,还是梁家二房的人?”
“有两房?”玉卿卿皱了皱眉:“这我却不清楚了。”
“我只知道他们有父子两个,去岁曾出了京。”
掌柜一听这话,眉目舒展,笑着点头道:“那就是梁家二房了。”
玉卿卿眼珠转了转,道:“那梁家父子现在家中?”
掌柜摇摇头,道:“他们父子去岁出京后就再没回来了,也不是是生是死。”
没回来?
那便是了!
玉卿卿立刻问道:“不知梁家二房怎么走?”
掌柜指着铺子门口的路,道:“你直走,走不远会在左手边看到一条南北向的小水渠,顺着水渠往南走,就能看到梁家的大门了。”
玉卿卿点头记下,谢过掌柜后离开了。
依着掌柜的话,她很容易找到了梁家,上前叩响了门环。
门内有人应答,很快府门从内打开。
玉卿卿看着小厮,道:“请问这是梁家二房吗?”
小厮闻言嗤笑一声,粗声嘎气的道:“找错了,这是梁家大房!”说完哐的关了门。
门外玉卿卿看着晃动不止的铁环,眨了眨眼。
她要找梁家二房,怎么给她指了梁家大房?
这掌柜,忒不厚道!
可当她原地一转身,就看到了身后那悬于府门上的匾额。
同样也是梁府。
她又眨了眨眼,莫非这就是梁家二房?
如此想着,她走过去叩响了门环。
这次门内却无人回应。
她抠着门缝往里瞧了瞧,发现杂草丛生,像是许久未住人了。
站了会儿也没能遇到一个过路的,她一跺脚回了茶馆。
茶馆掌柜依旧坐在老位子上,见她回来,呵呵笑道:“可找着了?”
玉卿卿翻他一眼,要了壶茶,大灌一口道:“您也真是的,为了多卖我一壶茶,诓我这一趟辛苦,脚都要废了。”
掌柜觉得这姑娘说话有趣儿,不觉笑声更高:“我何时诓你了?”
“还说没诓我。”玉卿卿无奈道:“你早知道二房没人,也不告诉我,害我白跑一趟。”
掌柜一摊手,无辜道:“那你也没问我啊。”
“...”玉卿卿甘拜下风,冲他一揖手道:“还请赐教。”
掌柜被她这姿态逗得笑起来,笑罢道:“原本再问事情仍需收银子的,但你这小姑娘对我老头子的胃口,我就免费与你说道说道。”
玉卿卿喝着茶,洗耳恭听。
掌柜道:“梁家二房父子去岁是出京收账的,这一去就没回来。”
“二房的夫人眼瞧着夫君儿子不回,心急不已,便报了官,可等了几个月也没个音信。”
“拿了八字去道观卜了一卦,说是大凶。”
“这可把人吓坏了,六神无主的又等了两三个月,人没等回来,却等来了梁家大房上门。他们以二房无人继承田产铺子为理由,吞了二房的家业。”
玉卿卿听得皱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两头都没音信呢,大房就迫不及待的上门图谋田产了?简直太过分了!”
“那梁家老夫人也不管管?”
掌柜哂笑道:“这梁家老夫人最是偏疼长子,自然不会管。”说着叹了声:“后来,二房的那位夫人及yòu_nǚ也不知被大房安置到何处去了,许久都没见过她们了。”
玉卿卿看着他,疑道:“连您也不知道吗?”
掌柜听言一摊手:“我又不是趴在他们家墙上的壁虎,如何事事都清楚?”
玉卿卿叹了口气:“得,还是要去大房问线索。”
掌柜笑呵呵道:“提醒你一句,那梁家大房可不是好相与的。”
玉卿卿皱眉,头疼道:“谁说不是呢,我才刚吃了一次闭门羹。”
掌柜闻言毫无同情心的笑起来。
笑罢想起一事,道:“还没问,你为何要找梁家二房的人啊?”
玉卿卿不欲多谈,含糊道:“他欠我银子,我来收账。”
掌柜闻言“唔”了声:“这正经的债主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