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吴翎这做法,简直是自寻死路,正是打击的好时机。
若是他弹劾吴翎,岂不是给傅仲出了气?
如此想着,魏亭邑擦拳磨掌,开口前扫了一眼傅仲的方向,却发现傅仲目视脚下,神色平静,俨然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姿态。
魏亭邑心里有些犯嘀咕,准备好的说辞也咽了回去。
无风无波的散了早朝,魏亭邑追上了傅仲,想要探究探究他心中所想。
可傅仲朝上平心静气,这下了朝却一副家里着了火的模样,那步履比年轻人还要轻快。
“这是怎么了?”他看着傅仲的背影,暗暗嘀咕:“活似被狗撵了。”
说完唯恐被人听到,轻咳一声,甩甩袖子往宫外走了。
富贵胡同上,唐二摆弄着案上的小耳坠,眼睛往侧后方的铺子瞟了一眼,而后闲话似的与身边卖胭脂水粉的摊主道:“这是怎的了?接连几日都不开铺门。”
胭脂水粉的摊主听言往鬼宅铺子看了一眼,缩了缩脖子,煞有其事的道:“早说了那铺子不干净。”
“住在里面,不得善终。”
说着又看了一眼,摇摇头道:“且看着吧,倒霉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唐二听着笑了笑:“只是,没了借茶的去处。”
铺中,玉卿卿一夜未眠,醒来便觉得精神头更差,她从药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嚼在嘴里吃了。
缓了会儿,才掀被下榻。
到了楼下,直奔厨房,简简单单的熬了一锅粥,她捧着粥碗坐在厨房的门槛上,看着被风吹得簌簌落下的桃花瓣发怔。
不知坐了多久,忽闻一阵炮竹喜乐的响声,她虚恍的眸子顿时多了几分亮色。
吉时到,喜乐欢快的婚嫁队伍从府宅出发,往城门去。
因着朝野上下关注,皇上在下朝后便吩咐人暗中行事,切记张扬行事,更要做到明松暗紧。
故而城门口明处只有城门兵把守着,皇上派遣的追查晏珩的人则藏在了暗处。
又因迎亲的队伍在今晨入城时已被查过,亦是提前做过打点,故而这出城之时城门兵惧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过场似的简单的查了查,悄悄的接下管事递来的包着红纸的喜钱,大手一挥放了行。
大槑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晏珩出城呢?
随着队伍出了城门,趁身旁的晏珩不注意,悄悄的将手中之物抛在了城角下。
出城后跟着走了二十多里,晏珩低声与大槑说道:“抬嫁妆的小厮已累的力竭,若猜想不错,管事的很快就会发话,要队伍停下修整。”
“咱们便趁机脱离出来,走小道离开。”
大槑点头应下,眼睛却不住的往后面的官道看。
怎的还没动静?
莫非是没看到他留下的东西?
这可如何是好!大槑心中暗暗焦灼。
果然如晏珩所猜想,又行了五里,到了一处密林夹道之处,前面便有管事走下来,吆喝着停下喝茶歇脚。
二人放下了肩上挑着的东西。
晏珩低声与大槑说道:“跟着小解的人往林子里走。”
大槑嘴上应着,眼睛却又往后面的官道看过去。
晏珩瞧见了,低声道:“看什么呢?低头,免得被人瞧出来。”
大槑忙低下了头。
没走几步,忽听急促的马蹄声追近。
他心中一动,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了一队黑衣蒙面之人。
这些人浑身都带着煞气,将马打的飞快,不过片息便逼近迎娶队伍。
队伍乌泱泱的不下百余人,这些人一时找不到晏珩的所在。
不过倒也不必找晏珩,只找最胖的人便是了。
这么一看,轻而易举的看到了大槑的身影,抽刀杀来。
大槑吓的低呼一声:“主子,人追来了!”
晏珩已经看到了,闻言还是看了大槑一眼,如他所想,并未从大槑脸上看到丝毫的担忧恐惧。
他收回视线,扬声喝道:“有人劫亲,快保护新娘子。”
这一声吆喝,队伍瞬间便乱了。
马背上的新郎官吓得险些摔下马来,稳住后急声道:“保护新娘子。”
说着又道:“快把人赶走!”
混乱间,黑衣人已逼近,晏珩闪身避过黑衣人手中的冷刀,而后一个就地打滚,起身之时手中已捏了三五枚石头,他用力掷出去。
弹无虚发的击打在了几匹马的马眼睛上。
马儿吃痛发狂,颠的马背上的人摔了下来。
这几人从地上爬起身,捏着刀就冲晏珩砍了过去。
晏珩脚下快速后退,就在刀锋将要贴在面门上的时候,他快速的一个闪身,黑衣人手中的刀砍在了树上。
晏珩闪身来到树后,在黑衣人拔刀之际,横出一脚,直踹的人飞出数丈。
他捡起刀,接连斩杀了几个黑衣人。
而此时,听了新郎官的吩咐,手持棍棒冲上来的小厮也混了进来。
现场更加的混乱。
大槑瞧着,心道这么多人掺和进来,局势对晏珩很有利。
要将分散开来的黑衣人解决,简直是轻而易举的。
这般想着,他疾步来到了晏珩身边,拉住他的胳膊道:“主子,别恋战,快躲进林子里去。”
晏珩被他拉的一个踉跄,砍出去的刀也错了分寸,没落在黑衣人身上,却险些伤了小厮。
眼看着黑衣人的刀要斩向小厮的脖颈,他咬牙,用力的将手里的刀扔了出去。
刀在空中转了几转,正中黑衣人胸膛。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