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卿看着她,因着逃躲发丝衣衫都是散乱的,脸色发白,嘴唇轻微的发着抖。
她唇边勾起清浅的笑,温声道:“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姑娘是个有福气的。”
宁惠安没想到他会安慰自己。
略显怔忡了下,而后点了下头,道:“托你的福。”
外面的侍卫很快找了来,看福王妃和宁惠安都完好无损,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得知还有两个刺客被引到了地窖里,立刻请着她们离开了后院。
玉卿卿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不想看那样的场面,也跟着到了前厅。
福王妃心有余悸,紧紧的牵着宁惠安的手,不敢叫她离开自己身边半步。
玉卿卿端着茶到了二人桌前,被守在桌旁的侍卫伸手拦住了。侍卫知道眼前的人是救他们命的恩人,故而虽然拦下,但言语却很是恭敬客气:“不好劳烦小兄弟,还是在下来吧。”说着接过了茶盘。
玉卿卿非常理解他们的心情。
刚发生了刺杀的事情,自然不敢相信任何外人。
正打算在稍远的椅子坐下,就听福王妃道:“公子,请过来坐吧。”
玉卿卿闻言看向侍卫,却见侍卫已经颔首退了一步。
她笑着在福王妃对面坐下,提着茶壶倒了两杯茶,推至对面,道:“茶水简陋,王妃多包涵。”
福王妃似乎没想到他能考虑到这种小细节的事情,有些讶然,再看他悠然自得的模样,心中评价他,胆大心细。
轻轻笑了笑,端着茶抿了一口,道:“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茶之一。”
“多谢公子,让我能活着品尝到这杯茶的滋味儿。”
玉卿卿眸光细细,眼底一片平和。
她看着福王妃诚恳的模样,偏头一笑:“不客气。”
态度丝毫不做作,完完全全的承了这句谢。
福王妃被他这狡黠的样子逗得轻笑。
玉卿卿心中止不住的钦佩。
经了这样的事情,福王妃面上竟看不出丝毫的惶恐与慌乱。
不得不说,她的内心非常强大。
梓芳和呈如先后跑进了面铺,瞧见桌前坐着的二人,哇的一声哭出了声,三步并两步的上前跪了下来。
“是奴婢无用,让王妃和姑娘吃苦头了。”
刚刚突然乱起来,她们顿时卷入了混乱的人群中,被挤着走了很远,等到挣脱出来立刻找了回来。
福王妃看她们面上惊恐未散,不免又想起了不久前的混战,眼底泛出冷意,摇了摇头道:“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快起来吧。”
二人愧责不已,低垂着头不愿起身。
若...若今日福王妃和宁惠安有了个好歹,她们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玉卿卿见状道:“王妃和姑娘或许需要重新梳洗梳洗。”她说着往门外看了一眼:“让那些藏在暗处的贼人知道,他们的阴诡手段,在王妃这里什么都不算!”
福王妃闻言心中微有波动,看着对面的人道:“还未请教公子的名讳。”
玉卿卿咧嘴一笑,道:“王妃叫我阿芜便可。”
福王妃点头记下,看了看铺子里的陈设,道:“这是阿芜你的铺子?”
玉卿卿道:“这是我和我娘子的面铺,娘子她去裁衣了,这会子不在。”说着又道:“左边的厢房是我和我娘子居住的屋子,还算干净。”
“王妃若不嫌弃,暂且一用吧。”
福王妃含笑道:“那就叨扰了。”说着看向跪地不起的两个人,道:“有人给你们解围了,快起来吧。”
梓芳呈如二人闻言朝阿芜看了一眼,面带感激的冲他点了点头,而后谢恩起身。
厢房中,福王妃看着宁惠安的模样,镇静的眼底涌现了水色,爱怜的摸着她的头:“是母妃不好,今日不该带你出府的。”
宁惠安摇了摇头,握住福王妃冰凉的手,抿笑道:“母妃说什么呢,咱们是一家人,福祸相依的。”
“况且,他不会因为咱们今日不出府就打消念头的。”
福王妃自然知道宁惠安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一时没说话。
玉卿卿坐在水井旁,看着侍卫将人从地窖里弄上来。
脑子却猛地晕眩,继而眼前发黑,这一刻她好似失去了意识一般,但极快回神,察觉自己在后仰,手指快速的扣住了井沿,稳住了即将倒下去的身子。
一旁的侍卫看出了异常,皱眉道:“阿芜公子没事吧?”
玉卿卿吞咽着口水,闻言摇了摇头,撑手站起了身,远离了水井。
“日头太毒,晒得...头晕。”
侍卫抬头看了眼,困惑道:“是阴天。”
玉卿卿僵了下,抬头看去,瞧见了乌云密布的天空,她眸光恍了恍,迟滞着点了下头:“没错,是阴天。”
刚刚的感觉和那次在翡翠山极为相似...。
她究竟是怎么了?
何时、何地染了这恶疾?
福王妃和宁惠安很快梳洗好,神采焕发的走出厢房,全然看不出刚刚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
马车寻回,侍卫前来请福王妃离开。
虽然刺客已清除,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没有同党在附近。
还是尽快回府最为安全。
福王妃看着阿芜,温和道:“待会你家娘子回来,便一起去福王府吧。”说着将腰间的玉佩取了下来:“今日王府许是会严加戒备的,有这个,门房就不会拦你们了。”
玉卿卿双手接下,手指微微收拢,感受着玉佩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