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点头,将此话谨记在心。
她还想问,既然晏珩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为什么对他那么凶?还克扣饭食?
但看她不欲多谈,核桃也就咽下了话头。
半日之内,晏珩被买的事情在京中传了个遍。
衙奴所在调查之后,得知她们二人是初到京城,什么都不懂的憨货。
之所以买下晏珩,纯属是因为晏珩价低。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后,怒砸了手中的杯盏。
他又急又恼的在殿中来回渡步,口中骂道:“一群蠢材!”
“连个人都看不住!”
“通通杀了!”
衙奴所的官员官阶虽低,但若此时杀了他们,恐会引人议论。
且秋分并不能确定皇上是不是在说气话,故而一时站着未动。
皇上说完,殿中却未有回应,他有些怔,但更多的是恼怒,看向秋分的方向,手里的佛珠狠狠的砸了过去:“耳朵聋了不成!”
秋分吓得忙应是,而后快步出了殿。
皇上看着他的背影,摇头道:“不中用,哪有他师父的半分伶俐。”
傅仲闻言皱眉。
好不容易才把秋分扶到了这个位子,还未替自己带来什么益处,可不能被皇上给撸下来了。
思忖着,他免不了要向皇上说几句秋分的好话儿。
傅仲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皇上就觉厌烦,毫不客气的斥道:“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是内官不成!”
傅仲被骂了个老脸铁青,忙揖手告罪。
皇上瞥他一眼,道:“他在那铺子里怎么样?”
傅仲道:“整日都在擦洗打扫,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也未与外人接触。”
皇上点点头,道:“那私金的下落,你查的怎么样了?”
傅仲道:“还在找,暂无线索。”说着看皇上微皱起了眉,他忙又道:“微臣定然会替皇上追回这笔私金的。”
如今真真是“人”“财”两空!皇上只消想想便觉心烦难耐,闻言烦躁的挥挥手。
傅仲胆战心惊的退了下去。
朝中官员听闻晏珩被买的消息,反应各有不同。
傅党愁傅仲所愁,各个愁苦叹气。
丰州谢怀得知晏珩的近况后,心中难过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得了喘息,他定能想法子自保了!
刑部尚书杨权酉哈哈大笑道:“谁能想到两个外来人,懵懵懂懂的就把这局面给破了!”
“妙哉,妙哉啊!”
沈晋趁夜来到了雷府,与雷正韫道:“天定帝割城苟且,已引得各军不满。”
“如今竟公然虐辱良将,更是让文武百官寒了心血!”
“这样一呼百应的好机会必须要抓住啊!”
雷正韫当初让沈戬迎战南凉,便是为了让战事恶化,凸显天定帝的无能昏庸。
可他没想到,天定帝竟自掘坟墓,革了晏珩的职还不算,竟将他贬奴发卖。
如今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正是起事的好时机。
届时,朝中无得用良将,他们便可直捣皇宫!
他笑着点头道:“我已往榆城送了信,想来不日殿下便会有指示送达的。”
沈晋听言眸光明亮,他摩拳擦掌的道:“早就等不及的想大干一场了!”
这憋屈的无法喘息的日子,终于快熬到头了!
忙活了几日,铺子内外已焕然一新。
玉卿卿开始着手准备开张一事。
列了需购置的物品清单,一一买回。
起先一直是玉卿卿在忙前忙后,可这日在外忽然听人议论说,过两日是国子监监生朝见皇上的日子。
玉卿卿听着便动了心思。
眼下虽平静,但这样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避免被动,她决定主动出击,为自己争取一点先机!
午膳后,她看着晏珩与大槑道:“待会儿你们去城西一趟,买些青石砖回来,趁着这两日天气好,将后院的地铺一铺,免得到了雨季,雨后湿滑泥泞。”
晏珩闻言皱了皱眉。
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或者说,她身后的人又设了什么卑劣陷阱?
让他去城西,难道就不怕他趁机逃了?
但转念一想他又了然了,空拘他在这院子里有什么用?自然是走出去才能掉进陷阱里不是!
思及此,他点头应下,与大槑一起赶着牛车出了铺子。
刚走了两条街,迎面遇到一队巡城的京五所兵卒。
曾经的将领,曾经的下属,这般相遇,京五所的人全都愣住了。
牛车上,晏珩神情自得,慢悠悠的甩着鞭子,察觉他们投来的视线,只是轻轻笑了下。
大槑看着晏珩,似是不忍心,低声道:“主子,要不咱逃吧?”
晏珩道:“若此时逃了,那苏禅衣必然不得善终。”
大槑没好气道:“她那样刻薄,合该下地狱!”
晏珩对苏禅衣虽有怀疑,但到底不能确定她就是皇上或者傅仲派来的。
“牵连无辜,我做不来。”说着朝四下扫了眼,冷笑道:“再者,你瞧瞧眼下这阵仗。”
“若借我一双翅膀,我或可冲出重围。”
大槑极细致的打量着晏珩的神态,而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晏珩这边只是出门买青砖,却让傅仲分寸大乱,惶恐紧张的进了宫,说起了自己的担忧。
“他虽是奴才,但却不比行动受限的官奴。”
“如今自由出入京城,若趁机逃了,以他的能力,怕是无人能拦啊。”
“届时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