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烁在门口喊了两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光着脚丫子跑了出来,白菜地里的小狗,看到小男孩出来,欢快的跑到他跟前,在他光着的脚丫子上舔了又舔。
“杨烁哥哥,你们来了?”
“弟娃,我们今天来看看你和爷爷奶奶。”
田弟娃朝同样摸索着出来的老太太喊道,“奶奶,是杨烁哥哥他们来了。”
老太太的眼神浑浊无光,笑着开口,“快请进吧。”
杨烁问,“爷爷呢?”
田弟娃脆生生的回道,“爷爷去地里了。”
杨烁走到老太太跟前,又问,“奶奶,最近眼睛咋样?”
“唉,越来越模糊不清。”老太太叹气。
赵磊也走了过来,对着老人家安慰道,“奶奶您别担心,我们今天来是告诉你一您好消息,县医院每年都有专门给老年人做白内障手术的免费项目,我们把您的信息登记过去,今年给您报上,等县医院那边通知的时候,您过去做手术就行了,等做完手术你就可以重见光明了。”
听到赵磊的话,神色黯淡,眼眸无光的老人,像是瞬间看到了希望,布满皱纹的面颊,满是希翼,“真的吗?真的可以免费?”
杨烁点头,“田奶奶,是免费的。”
“谢谢,真是谢谢你们了。”老太太感动加欣喜,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田奶奶,不能哭,对眼睛不好。”
老太太立刻止住了抽泣声,“走,快进屋。”
顾晴跟着大家一起进了土坯房的堂屋。
躺屋里盘着一个炕,屋里放着几件老物件,桌子是那种四条腿的老桌子。
一看就有些年代了。
墙被烟熏得黑乎乎。
但是……
就在那被熏黑的墙上,贴着一排排金光闪闪的奖状。
足足有九张,上面写的全都是三好学生田弟娃。
在这古老又破败的墙上,显得更加耀眼。
这一刻,顾晴的内心,特别动容。
杨烁也盯着墙上的奖状看了看,摸了摸田弟娃的头,“弟娃,你的奖状又多了一张啊,前半年我们来的时候是八张来着。”
“杨烁哥哥,我上学期期末考试,又考了第一名。”田弟娃微仰着头,颇有些自豪的说道。
“好样的,继续保持。”
赵磊将手上的被褥放到炕上,“上次来的时候看你盖的被子有点薄,天气冷了,给你带了条新被子,这还有文具盒,有中性笔,还有画画的彩笔,你不是喜欢画画吗?别荒废,平时没事学着画一画,等以后上了中学有条件了,会有专业的美术老师教你的。”
田弟娃看着赵磊放在炕上的那一堆东西,他没怎么去扒拉被子,他的视线黏在了那堆画笔上,眼眸里有星光闪耀,“太好了,谢谢,谢谢赵磊哥哥,谢谢杨烁哥哥,还有霞霞姐姐。”
田弟娃说完,看向了顾晴,觉得眼生,不知如何称呼,清澈的眼神求助的看向了杨烁。
杨烁向他们介绍,“这位是顾晴老师,第一次来你们这边。”
田弟娃很礼貌的跟她问好,“顾老师好。”
“弟娃,你好,奶奶好。”
“这闺女长的真俊。”田奶奶白内障严重,虽然感觉蒙着一层雾,却也努力的看出眼前站着的是个很漂亮的姑娘。
杨烁叮嘱道,“奶奶,您就在家安心等待,等医院通知的时候,我们会有专人来接您的。”
“太感谢你们了。”
杨烁拿着手机,墙上那一排排奖状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又给田弟娃和奶奶拍了照。
最后,他说道,“来,咱们大家一起合个影。”
等拍完照,和婆孙俩聊了会,杨烁看时间不早,得去下一家,他开口,“那我们先走了。”
“等一下,等一下。”田奶奶拉着田弟娃追出来,“咱家种的白菜熟了,弟娃,快去铲几朵给你杨烁哥哥他们带上。”
“田奶奶,不用了,我们还要去其他小朋友家,不方便带,再说我们也不做饭。”
杨烁拦着田弟娃没让他去铲白菜。
然后带领着大家又去了村里另一家小孩家里。
在路上,杨烁向顾晴介绍,“田弟娃的母亲在生他时,难产去世了。他父亲是服刑人员,几年前,他在城里务工,包工头跑了,他一年的收入打了水漂,家里老人小孩都需要养活,讨薪艰难,他在一家酒吧找到包工头时,情绪激动之下,用俩啤酒瓶将包工头砸伤,最后不治而亡,被判了刑。家里就老人小孩,都挺可怜的,不过这孩子争气,刚开始在学校受歧视,后来因为学习优异,现在老师同学都很喜欢他。”
赵磊叹气,“唉,田弟娃的父亲是没赶上好时候,现在农民工工资这一块,国家管的很严,恶意拖欠民工工资入了刑,制度也逐渐健全,一般很少有拖欠工资的情况。”
“是啊,时代在变迁,制度在完善,今天的进步,是多少人付出了血汗和生命换来的。”
一路上,顾晴听着杨烁和赵磊的介绍,内心难受又复杂。
……
另外一家的情况更特殊,女孩的父亲和母亲,都有智力方面的问题。
这个七岁的小女孩,虽然智力正常,但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孩子看起来很木讷,衣着破旧又脏兮兮。
尤其看到生人,眼底流露出的那种胆怯和恐慌,让人很心疼。
而她父母,根本没法跟人进行正常的交流。
听小女孩说家里的老人去地里干活了,院子里农用工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