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忠华的电话,张城一个鲤鱼挺身爬了起来。脑子变得清晰,很稳重问道:“二哥,什么情况?工地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出了什么安全事故?”
做工程的,最怕就是出了施工安全事故。尽管张城明白这些事儿很难避免,但可从没想到自己才开始做工程没多久,就会遇到这样倒霉的事儿。
电话那头的李忠华语气有些凝重道:“不是安全事故。哎呀,一时间电话里和你也说不清楚,你来工地一趟就明白了。”
听着不是安全事故,张城心里倒是放松了下来,也没那么紧张了。李忠华电话说不明白,他干脆挂了电话。
快速洗漱了一番,张城就赶往工地去。到了工地,张城看着堆放在自己工地门口的那一大堆垃圾和泥土。看着这堆东西已阻挡自己工地进出车辆和材料堆放,心里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既然要做工程,张城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还真没想到会那么快就要碰到这样的事儿。他之所以一开始就打算和赵满财这个本地人合作,也是想要极力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
现在的情况看来,就算和赵满财合作,这样的事儿似乎也没办法避免。那里有利益,似乎那里都会有争斗呐。
直到现在,张城才算是明白和理解了自己曾经听到的一个做工程的老板感叹。
做工程,难吗?不难。做工程,难吗?太难了!
这种难,很多时候,不是工程本身的事儿,而是来自工程衔生出来的各方面的利益。能处理和平衡好这些利益,做工程就不难,处理不好,难呐。
张城自从打算做工程,心里就有这种应付各种困难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这种利益之间的冲突,来得如此之快。
看着堆放在工地门口的垃圾和土方,张城语气很平静的问着李忠华:“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堆放来的?”
李忠华自从加入进来,就和工人直接住在了工地的集装箱工棚房里,算得上是日夜守候在工地上。
李忠华面沉如水,沉声道:“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我听到外面有动静,没有在意,以为是收垃圾的垃圾车路过。早上工人起来干活,就看到了这堆东西。估计就是凌晨四五点,天快亮的时候弄来的。”
张城点头,脸色也有些阴沉。把土方和垃圾倒来自己工地门口,除了影响自己施工之外,也绝对不仅是这样简单的事。
现在谁在捣鬼,他们也一无所知。就算张城想要找人麻烦,把这事儿从根子上解决,暂时也无能为了。
想了想,张城道:“二哥,现在谁在捣鬼,咱们也不清楚。先叫车来,让工人把这些垃圾和土方清走,别影响了施工。”
李忠华知道张城说的是实话,除了气愤,也只能先按张城的法子来处理。
他很担忧,尽管知道做工程没那么容易,可这种恶心人的事还真让人很恼火。李忠华为人相对稳重,却不代表没有脾气。都是年轻人,李忠华火气也是很大的。
“让老子知道是谁,不弄死他。妈的,这样恶心老子。”
很快,李忠华叫了一台泥头车过来,让工人将堆放的垃圾和土方都清走。只是这一耽搁,就是小半天时间。
集装箱板房里,李忠华和朱三运两人闷着抽烟,张城则坐在一边喝茶,眉头紧皱。
作为工地上的工人工头,朱三运现在也算和张城是一条船的人。今日发生的事,也让朱三运有些恼火。恼火归恼火,要解决这样的事儿,肯定得张城这施工老板。说白了,他是给张城这老板打工的。
“这事儿,再看看,或许只是某些人想偷倒垃圾土方而已。”
张城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没底。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就把垃圾和土方倒到别人的地盘上来,发生这样的事儿,背后肯定有原因。
李忠华将烟头放到烟灰缸,灭了烟头。吐出最后一口烟圈道:“也许吧,但愿是这样。”
朱三运嘿嘿笑了一下,用自己的川蜀普通话道:“就怕是那个龟儿子想要来捣乱,小张老板,最近咱们没得罪什么人吧?”
得罪人?张城自嘲笑了笑,他自认为最近没得罪人。只是某些时候,做生意就是分蛋糕,你多吃了一块,也许无意中就得罪了另外一个想要吃蛋糕的人。
何况工程类的生意,那是一句得罪人就能说得清楚的?就算没得罪人,这样动辄上百万千万的生意,这过程中一些人没打点到位,恐怕都想要来吸一口血呢。
“先不管那么多,兵来将挡。晚上你们睡觉的时候,激灵一点,发现有什么动静,及时看一下。”
交代安排李忠华和朱三运安一些事儿,张城就去村里找了赵满财。
听到张城工地被人晚上偷堆放垃圾,赵满财也很意外,随即也生气起来。不管如何,张城现在也算是他的合伙人。不说其他,在这观湖村,大多数人也得要给他几分薄面吧?
在办公室来回踱步,赵满财好一会才语气冷峻道:“好,这事儿我知道了。我倒是想要看看,谁他娘赶在太岁头上动土!你回去后,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第二天一大清早,张城还是接到了李忠华的电话,工地又被人倒了一堆土方垃圾。这一次,倒土方垃圾的车不是凌晨快天亮的时候来,而是半夜的时候,乘着所有人刚刚入睡,没那么在意就倒了。
在李忠华他们发现的时候,车辆已经倒完,他们只看到了车屁股。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