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前冲之势骤然放缓。
陆恪一脚踢中对方心窝,却好像踹到了一堵墙上,便顺势借力飘然后退几步站定,身形潇洒。
心下却不由吃惊,暗暗惊叹于对方体格的强壮,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
反而笑道:“兄台莫要多想,刚才我只以为你面相显老,方有一问,却是在下误会了,兄台体格强壮,看来是真的年岁不小。”
张石吃了一脚,本就不好受,遭此话语一激,更是气血上涌,不过他也算久经阵仗,打定主意不与对方争口舌之利,面上发狠,元气流转,双臂肌肉贲起,竟好似粗壮了几分,提起长棍,前冲猛砸。
陆恪虽然嘴上调笑,心中却暗自小心,见得对方双臂异状,心知他的气窍应该多数开在了手臂处。
步伐一错,便开始游斗起来。
张石越打越是心烦意乱,他堪堪只开九窍,元气本就不够充足,全靠天生的雄浑气力与人争斗,对方却丝毫不与自己正面交锋,一味躲躲闪闪,顿感有力难使。
张石心思一转,浮起一计,高声喝道:“你个油头粉面的小贼,就只会畏畏缩缩的,可敢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心中暗道:“此时道场内观战的讲师学徒不知多少,我先骂你一记,看你要不要脸面。”
果然不少人目光扫来。
“好!”
见对面那厮甚是气急,大喝一声便举刀扑了过来。张石顾不得心头的暗喜,凝聚全身气力。
屏气凝神,“就是现在!”,猛然一棍敲出。
“咚!”
全力以赴的一棍砸出,却没有想象中砸飞对方的场面,反而砸到了冷硬的地面之上。
反震之力袭来,张石不禁有些目眩。
“嘭”
却是背后又遭了一记重拳,一股巨力砸的张石五脏六腑近乎移位,粗壮的身躯亦被砸倒在地,而一柄冰冷的长刀已然架在了脖间。
张石扭头望去,却见陆恪长身而立,俊朗的面上隐含笑意,哪还有半分受激的样子,不由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老血。
陆恪本想再补一句,“兄台年岁大了,可要保重身体。”
但眼见对方这副惨状,便将话语咽下,毕竟无冤无仇,比斗之间,怎样行事都是理所应当。
既然胜出,再落井下石便没了意思。
张石尚不知道对方放了自己一马,只觉输的既窝囊,又憋屈。挣扎着站起身,将木牌递出,等到点数转移完毕。
就黑着一张脸,行去药师堂领取疗伤丹药。
陆恪也不以为意,退到场边,开始津津有味的观战起来。
一旁全程目睹的道场讲师摇了摇头,在考评录上缓缓写下几句评语。
“胜者陆恪,十一窍,心思机巧,刀法扎实,但过于依赖小聪明,中评。”
“败者张石,开九窍,气血雄浑,天生神力,潜力略胜,中评。”
……
及至傍晚,所有组别比斗终于结束,有人垂头丧气,有人兴高采烈,还有几位年岁幼小的道童偷偷抹泪,不一而足。
场场观摩下来,陆恪只觉大有收获,问天道场果然不负盛名,区区丙字场小比,便争斗激烈,手段频出。
不由的开始期待起半年一度的大比,到时候定要看看甲字场的天骄们会带来怎样的表现。
想到这里,陆恪心中浮起一股坚定,无论每夜的修行进展有多么缓慢,他都决定一直坚持下去。
“虽然我有外挂,但我也要努力才行,因为我要当一个努力的挂逼!”
“甲字场的天才们,好想和你们打一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