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兑换功法之日起,陆恪沉心静气,全身心投入到了毁伤功的修行之中,苦修不辍,没有一日懈怠。
转眼之间,又到了每七日的小比时间,陆恪气定神闲的等待抽签,这一次他面上的淡定倒不是装出来的了。
经过这几日的研究,他已经发现了毁伤的内核所在,那便是:“接受毒打,以伤换伤!”
少顷,抽签结束。
陆恪的对手是一位身着皱皱巴巴衣衫,面目黝黑的中年人。
“在下葛锐,请赐教。”
陆恪和颜悦色的应道:“行,好好看,好好学。”
葛锐不由一噎,面色微沉,却拉开了俩步距离。
陆恪暗道:“这位心态好多了啊,是个不错的对手。”
脚下却毫不停顿,迅速拖刀前冲,足底涌泉气窍的开辟使得陆恪身法更加快了几分,一闪之间,便突到对方身前,当头一刀劈下。
葛锐等的就是现在,他手持一对短匕,擅长的就是方寸间的搏杀,先前故意退后俩步,就是等陆恪主动攻上前来,左手短匕轻轻一带,划过对方刀刃,借力将刀锋引开俩寸。
身子猛的一低,右手短匕阴险至极的划向陆恪下身。
“嗤”
一缕血气飘荡而起,葛锐不由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么轻松便宣告得手。
陆恪早有准备,右腿提起硬接了这一击,气窍一鼓,荡开对方匕首,并顺势提膝,猛然向对方面门撞去。
葛锐大惊,右脚踩实在地,左脚悬空,带动身体灵活的一旋,一股强烈的气劲擦过脸庞,堪堪躲开这一记膝撞。
立足未稳,想也不想,右手匕首便凌空一刺。
“铛”
刚好架住了对方长刀,右手一阵酸麻,脚下使力,猛然一蹬,便滑步后撤。
本以为自己撤退的已够果决,却听破空之声袭来。
原来陆恪竟然将长刀脱手扔出,冰冷的刀锋笔直向前,正对葛锐胸膛而去。
葛锐双手短匕合为十字。
“铛”
将对方长刀震向半空。
然而陆恪人随刀走,一人一刀已经先后杀到。
陆恪大腿肌肉鼓起,猛然跃至半空,右腿伤口发力之下更加迸裂,鲜血四溢。
一把将刀握在手中,抡的笔直,轰然劈下。
葛锐眼角直跳,已经来不及躲闪,周身元气鼓荡,大喝一声,全力架住刀锋。
刺耳的兵器厮磨之声传开,带起一溜火星。
随着陆恪下落,俩人已经贴的极近,陆恪索性松开右手,攥起拳头,对准对方肩头就是一记轰拳。
“嘭”
一击得手,得势不饶人,左臂架开,又是一拳轰向葛锐太阳穴。
葛锐不敢用匕首去接,只好竖起右臂挡在耳侧。
沛然巨力冲击之下,葛锐身体被砸的往左一斜,耳膜震荡之下,响起阵阵耳鸣。
陆恪一把捉住对方脖颈,猛的按下,再度提膝撞去。
葛锐被按得伏下身体,眼见躲不开,心下发狠,匕首迎着对方撞来的大腿便是一刺。
“噗”
匕首扎入数寸,鲜血迸起。
“咔嚓”
膝盖猛的撞到面部,竟将葛锐鼻骨狠狠撞断,牙齿亦飞出几颗。
陆恪松开抓着对方脖颈的双手,葛锐面部朝下,软绵绵的趴了下去,已然昏厥。
一阵充满生机的绿色光芒亮起,竟然是俩人脚下阵法感应到有人重伤,自行激发,开始治愈伤势。
陆恪一把拔出依旧插于大腿上的匕首,扔到伏地不起的葛锐身旁。
拱拱手道:“承让。”
周围围观的学徒们已经目瞪口呆,一时间场内鸦雀无声。
一旁的讲师于立挥了挥手,很快有俩位道童将葛锐抬走,送去治疗。
于立眉头微皱道:“寻常比斗,又不是生死之争,何必以伤换伤。”
陆恪感受着阵法对伤口的治愈效果,低眉顺眼的道:“学生争斗经验尚欠,一时间应变不急,没收住手。”
于立未再说话,在考评录上写到。
“胜者陆恪,十二窍,行事果决,意志坚定,中上评。”
“败者葛锐,十四窍,谨慎有余,进取不足,全场被对手所牵动,中下评。”
阵法稍一运行便自行结束,陆恪身上伤势还未好全,便没有观战,去了药师堂取了疗伤丹药,就直接回到屋舍。
忍着身上的剧痛,陆恪缓缓服下一枚伤药,立刻盘膝而坐,运行起毁伤功。
小屋之中天地元气大动,几处伤口附近的元气动荡极为剧烈,竟然将略微愈合的伤口再度撕开。
陆恪闷哼一声,元气运行就此中断。
心中却丝毫没有犹豫,再次运行功法,阵阵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伤药也渐渐发挥功效,伤口不断愈合撕裂,周而复始。
几个时辰过去,俩处伤口终于近乎愈合,元气也开始平缓下来。
陆恪张开双目,眼神里满是喜悦,周身气力更加雄浑了几分,受伤的俩个部位肌肤莹莹如玉,甚至腿部俩处气窍都有了明显的气感。
初时的喜悦过后,陆恪开始感受到了怪异,一部再普通不过的功法,为何能带来如此大的增益,而且还堂而皇之的放在了功绩堂最便宜的一档之中。
再度凝神闭目,仔细参悟起毁伤功法诀来,却又吃了一惊,本以为初次习得的已经是全部功法。
但本次参悟却又多了一些玄妙的内容,而且能隐隐感觉到功法后半部似乎被浓重的白光包裹着,看不真切。
陆恪灵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