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恪冲着包平安微微一笑,先前他虽然遭受游魂附体,但由于神魂坚韧异于常人,依旧对外界情形有所感知,自然知道对方为了营救自己自断一指,心里记下这份情谊,眼下却不宜多说。
陆恪平静的直视着齐召,开口道:“齐大人一位二阶修士,却要在这等阴暗的矿井里遭人斩首,不免失了体面,陆某一诺千金,只要你当下自刎,我留你全尸。”
齐召气极反笑:“一个低阶炼体士,反倒好大的口气。”,他虽然身受重伤,却也不会把一个炼体士放在眼里。
无论对方先前表现有多么勇武,境界的差距都不是这么好弥补的。
然而让齐召面色大变的情形出现了,陆恪身周元气鼓荡,气势竟然节节攀升。
陆恪用言语拖延,等的就是开辟气窍的这一点时间,他刚一解决游魂附体,便将杀戮值消耗到仅剩六点。
再度开辟俩处气窍。
而这一次开窍的感受又大有不同,体内十一处气窍遥相呼应,彼此联结更加紧密,元气不断冲刷经脉骨骼,更好似有丝丝杂质被挤压排出,血肉筋膜变得更加紧实。
齐召倒吸一口凉气,对方肉身的变化他也看在眼里。
分明就是开辟了十处气窍时**强度大幅增涨的表现,而自己也不过是以开窍十四处迈入的气海境。
虽然气海之后修士元气强度和回复都与炼体境不可同日而语。
但齐召不仅蹉跎多年,只堪堪开辟了一条元脉出来,此时更是身受重伤,元气枯竭。
不由的开始心生退意。
陆恪却不给他犹豫的机会,已然抽刀暴起,面色冰冷的袭来。
齐召大惊,拔刀而出,奈何从方才战场走至此处也不过半晌。
身体状况根本来不及恢复,只能竭力调动近乎干枯的元气,倚靠灵刀锋芒,挥刀格挡。
陆恪只觉刀身一股巨力反震而来,不由喉头一甜。
却半步不退,将血水一口咽下,顶着压力瞬步前冲,左臂猛然轰直,一拳击到齐召胸口伤处。
“砰”。
陆恪只觉左拳表面微感阴冷,心知不出所料,对方果然阴气入体,尚未拔除。
遂将落风诀运行不休,窍内气旋全力催动,又是当头一刀劈下。
“铛!”
灵刀果然不凡,全力一击之下,自己手持佩刀反而断裂。
然而齐召余力终尽,挡住这一刀后却也中门大开。
陆恪一把捏住齐召咽喉,右手断刀再度狠狠插入对方胸口,顺势一绞,刀身抽出,带出大蓬血雾。
气力暴起,左手俩指全力一捏,“咔嚓”。
齐召喉骨寸寸断裂,轰然倒地,荡起阵阵烟尘。
及至此刻,先前被崩飞的另一半断刃才砸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陆恪面无表情俯视着血泊中的青袍官员,盯着他满是不甘的双目,语气平缓的道:“齐大人,可还走的动路?”
一场生死之争电光火石间便分出了胜负,一位二阶修士就此横死当场,惨遭瞬杀!
一旁的包平安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
陆恪笑道:“老包,可是见我身姿太过潇洒,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包平安无语看着对方,却也感受的到陆恪言语中的亲切,摇摇头闷声说道:“真不知道皇城司这种破地方为啥会藏着你这么一个怪物。”
陆恪哈哈一笑,俩人也不再逗留,沿着矿道向外行去。
良久之后,陆恪与包平安终于离开暗无天日的矿井,感受着午后的阳光,微风拂面。
视线所及,虽然都是荒凉的矿脉,但天朗气清,仍旧不由的有种一步迈入新世界的舒畅之感。
陆恪问道:“状况如何,还能否赶路,找的到日司官衙所在吗?”
包平安点点头道:“没什么大碍,找得到。”
“那好,你去报案,我留在这里看守现场,记得敲鼓。”
包平安闻言一楞,迟疑道:“万一再有齐召的同伙或者鬼物出现?”
陆恪摇摇头:“无妨,我躲的远一些便好,真的力有不逮我会见机行事。”
“齐召怎么说也是一位二阶修士,不明不白的死在矿井,现场踪迹若再被破坏,口说无凭之下,官府未必会信我们。”
包平安点头应道:“那好,你多加小心,我快去快回。”说完便转身离开,向京都方向飞奔而去。
陆恪打量了一下四周,找了一处隐蔽的灌木丛藏匿好,盯紧矿井入口,悄然等待。
……
远离京都千里之外,一个脸颊干枯的道人苍白如死尸的手掌上,平摊着一册表皮漆黑的经卷,内部数十道鬼火不断闪动。
道人扫了一眼京郊的方向,垂下头颅,做出聆听的姿态。
片刻之后,耳蜗一动,鬼魅般的身影向着更远处的荒凉山脉中急速飞去。
……
陆恪对此一无所知,他检查了一下面板,却只有九点杀戮值,显然因为齐召身受重伤的缘故,只带来了三点点数,不由有些失望。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一道流光划过,转瞬及至。
陆恪屏气凝神,暗自戒备望去。
便见包平安跟着一名容貌清隽,面白无须的中年人站在了矿井入口处。
中年官员身着绣有“日出海面”图案的暗红官袍,目光一转,向灌木丛望了过来。
陆恪叹了一口气,这么草率的藏身手段果然没什么用,站起身来,向对方行了一礼。
中年官员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