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苏文轩端着自己的脸盆去水房洗漱,三水县医院的职工宿舍跟大学宿舍类似,但条件却是真不怎么地,楼是八十年代建成的,过了这么多年,这楼早已经是破败不堪,都快成危楼了。
但县里缺钱,一直就拿不出钱给医院新建一栋宿舍楼,不过最近院里到是有消息说新医院的选址已经敲定了,今年就可能动工。
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没多少人清楚,不过大家到是希望这消息是真的,这样就可以搬去新医院了,不用在待在破败不堪的老医院里,一来上班就有一种来到八十年代的感觉。
苏文轩前脚去,后脚齐中杰就哈欠连天的过来了,等其他人洗漱走了,齐中杰就道:“今天你就准备跟孙长友、赵月华摊牌吗?”
苏文轩一口水吐到水池子里道:“不今天摊牌 ,难道还继续在耳鼻喉科给他们当牛做马吗?今天老子就去内科,对了,今天正好是周五,明天你跟你媳妇上班不上班?”
齐中杰最近没事就带着他那位对象钻小树林,总之是那没人去那,那黑去那,该干的不该干的早就干了,听齐中杰说他打算最近就带着他对象回家见他父母,争取今年就结婚。
齐中杰想都不想就道:“不上,我媳妇他们单位清闲得很,周末很少加班。”
苏文轩把洗漱的东西仍到自己盆里道:“叫上你媳妇,晚上我带你们去市里玩两天,对了,欠你的钱晚上也给你。”
仍下这句话苏文轩转身就走,他现在是底气十足,东西已经到手了,有这东西在,他还就不信孙长友敢不就范,只要他今天离开五官科,任务就算完成,十万块到手,外加一辆改装好的牧马人,对了,还有很多的经验,想想都激动。
齐中杰急道:“你小子有钱吗?你这个月不就开了八百吗?还带我们去市里玩?”
苏文轩也不回头,举起手挥了下。
八点苏文轩准时到了五官科的医生办公室,其他人早就到了,就他没来,孙长友跟赵月华看他的眼神就跟看眼中钉、肉中刺似的。
原因很简单,苏文轩还是不乖乖听话,这几天依旧是我行我素,就是不开阿奇霉素软胶囊。
今天孙长友跟赵月华到是没发难,而是跟往常一样交班、查房,等结束后就去了测听室。
苏文轩则是去了门诊,他正想着什么时候去找孙长友的时候,赵月华进来了,正好这会没患者,赵月华来到苏文轩对面坐好后道:“苏文轩最后问你一次,那药你开是不开?”
苏文轩微微一笑道:“不开。”
赵月华猛然站起来冷笑道:“好,非常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跟孙主任对你不客气了,你来测听室。”
显然赵月华跟孙长友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因为苏文轩的关系,上个月他们的收入是锐减,这一个月出门诊的是苏文轩,值夜班的是他,出急诊的还是他。
所以耳鼻喉科几乎所有的药物都是他开的,但苏文轩却几乎一盒提成药都没开,这么一来,孙长友跟赵月华的收入要不锐减那才叫怪事了。
苏文轩站起来就跟了过去,很快就进了测听室。
孙长友耷拉着一张脸坐在那冷冷的看了一眼苏文轩道:“苏文轩你真是给脸不要是不是?”
苏文轩同样冷冷的看着孙长友道:“孙主任你这话可有点难听了,行了,我现在实在是懒的跟你们废话,你们想怎么样说吧。”
孙长友猛然一拍桌子怒道:“放肆,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交到院办去?”
赵月华再次唱起了红脸,实在是有些舍不得苏文轩这头老黄牛走,他一走,赵月华不但要出门诊,还要值夜班出急诊,她是真不想这么累,所以还想最后给苏文轩一次机会。
于是赵月华赶紧道:“孙主任消消气,消消气,他毕竟还年轻。”
话音一落赵月华看向苏文轩道:“苏文轩今天真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要是在不听我跟主任的话,孙主任立刻就会把你交到院办去,到了院办你立刻就会被开除。
小苏啊,你想想你要是被开除了,这事你父母知道,他们得多生气,多难受?
我跟孙主任又不是逼着你去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不外乎就是让你给患者开一些抗生素,这种药不光咱们科室用,其他科室也在用啊,你干嘛就不开,非得跟钱过不去那?
多赚点,回家拿回去给父母,他们肯定会非常开心的。”
孙长友冷笑道:“苏文轩赵主任可是对你掏心掏肺了,你别不知好歹。”
苏文轩冷冷一笑道:“别人开不开我管不着,但我就是不想开,原因我早跟你们说过,三十六快一盒的阿奇霉素疗效跟几块钱的头孢他啶没什么区别,我为什么非得给患者开贵的药去赚那昧良心的钱?
咱们三水县可是全国出了名的穷县,很多来看病的患者都是地里刨食的农民,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结果来看个病就让他们花好几百,赚他们的血汗钱,你们俩良心让狗吃了吗?”
孙长友猛然站起来勃然大怒道:“苏文轩就你有良心是不是?就你有医德是不是?行,你跟我走,我现在就把你交到院办去,给脸不要的玩意。”
赵月华也不在装好人了,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苏文轩你还真让我高看你一眼,行,你清高,你有医德,那你等着被医院开除吧,我看你回家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孙长友迈步直接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