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在锦衣卫后面又来了一大队骑兵,皆持着三眼铳,疾驰而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而为首者更是持着大刀喝道:“将这些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全杀了,一个不留!”
许显纯听后大惊。
一时,许显纯惊诧之余,也有些怕了,色厉内荏地大喊道:“狗娘养的!你们这些人还他娘的是不是我大明的边军,知不知道东厂和锦衣卫是谁的人!真要为了一伙奸商造反吗?!”
许显纯说着就急忙对卢朝晖道:“赶紧发信号,让秦总兵他们出来!”
“下面的锦衣卫,这张家口堡不是京城,不是你们能胡来的地方,大明皇帝算什么,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里也得老老实实的!”
文荃得意地大声说了起来。
然后,文荃又道:“前面来的是宣府葛峪堡宁参将,今天,你们这些人就是插翅也难飞!”
许显纯没有说话,只对卢朝晖喝道:“你快点!”
卢朝晖手一直在抖,到底是未经历过战阵的锦衣校尉,一时见到这种真正的边军家丁策马而来的阵势,自然也有些紧张。
“快了!”
说着,卢朝晖就发射成功了信号。
正在前面策马而来的宁参将看见这突然炫目一闪的信号,顿时神色一紧,暗道不妙起来。
而王威也不得不勒住了缰绳,神色开始感动不安。
作为大明边将的他们本来就对杀皇帝的厂卫人员有些本能的不敢,毕竟这到底是造反。
而如今,他们见又有这么多兵马来,自然也就不敢再贸然出战。
许显纯见此为了避免自己锦衣卫这边被这些边军联合杀掉一些人,也立即大喝道:“他们是秦良玉和戚金的兵马,是奉旨来协助我们办案的!本官再问你们,你们是真要造反吗?!”
王威听许显纯如此说,就更加不安起来,开始吩咐自己麾下家丁停止前进。
而宣府参将宁国龙也当即喝令自己麾下家丁停止前进。
对于东厂和锦衣卫的人,他们可以仗着自己边军实战经验丰富的优势将这些人全部杀掉。
但对于闻名天下的白杆兵和浙兵,他们可没有底气可以战胜。
宁国龙和王威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不知道是真的敢冒被诛九族的风险杀了这些厂卫,还是先将这些客军击退。
文荃也捏紧了拳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决。
这时候,范明赶了来,一见这情景忙向文荃问明了缘由。
而文荃也因此在说后不由得对范明说道:“这个狗皇帝朱由校还真是狡猾的很,竟让白杆兵和浙兵来协助东厂和锦衣卫的人!”
“这不就是朝廷的现状?九边将门与各地客军,互不统属,互相制衡,要不然他天子也坐不稳朝堂!以在下看,倒也不用非要这么剑拔弩张,什么大明大金、什么造反办案,无非都是为了钱,既然各有各的势力,他锦衣卫和东厂背靠的是天子的势力,他客军要么是西南土司的势力要么是浙商的势力,那不如坐下来一起谈谈一起发财!”
范明到底是晋商,思维自然也是商人思维,也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突然提出了一个新的提议。
文荃倒是很快明白了过来,喜形于色地问道:“你是说收买他们?”
范明作揖道:“正是!眼下朝廷摆明了是要抄没我们,定我们的罪,但如果能收买他们,天子也就不能拿我们这样,何况,天子自己也能得一笔财,想必也不会不愿意接受这么个结果。”
“他们能被收买吗,这些厂卫的人还有白杆兵、浙兵。”
文荃询问起来。
“千里为官只为财,这天下就没有不能收买的人,大明国库岁入太仓银也不过三四百万两,就算要收买朝廷收买天子也不过这个数而已。”
范明说着又道:“现在只能如此,不然就真的要造反,然后杀得血流成河,但孰输孰赢则难说,而天子到底占着天下正统名分,只怕天子的赢面大一些。”
文荃点首,也就说道:“你去说吧,反正到时候也是你们晋商掏银子。”
“是!”
范明应了一声,便大声对许显纯等人大声喊了起来:“诸位切勿动手!大家皆是朝廷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怎么能刀兵相见!学生乃监生范明,在此斗胆建言,有些事虽然你们京城来的天子近臣不好名言,但我等明白,无非就是钱财二字,既是为钱财而来,何不大家一起发财,学生愿说合城内所有商贾,拿出每年不下于五百万两的利来分于厂卫的弟兄和白杆兵、浙兵的弟兄,只请诸位给我们一条活路,让我们继续给诸位赚银子!”
范明说着就专门看向许显纯,说道:“这位珰爷!学生知道你是奉旨而来,故学生愿献款七百万两白银让珰爷好回去向天子复命,而珰爷和诸位厂卫的弟兄们则可以私分每年的上百万两宏利,如何?”
许显纯听后有些心动,毕竟上百万两银子的宏利不是一笔小数字,关键是每年都有,比他每年收的手下人的孝敬都要多不少。
但许显纯也不是只贪财的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就有些犹豫地问起卢朝晖来:“你觉得如何?”
卢朝晖低声道:“镇抚慎言,谁也不清楚我们带来的两千多人里面有没有内厂的人,我们真要这样做,瞒不住皇爷的!银子多少对我们而言无所谓,但如果没了皇爷的信任,那就什么权势都没了!”
被卢朝晖这么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