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着重强调了一下“你”字,就好像白路飞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出尘绝世,做什么都对,而郭嘉嘉只是个愚蠢无知的凡人,表面惹祸精,实则背锅侠。
“这我哪知道啊?他把烤冷面塞到我手里,说了句对不起,就走了……谁知道他又做了啥对不起我的事了!”郭嘉嘉不明白老爸老妈从哪冒出的对白路飞的好感,以至于凡是有关于他,就是亲生闺女也翻脸不认。
“送烤冷面认错,这小子挺有想法啊……”老爸端起白瓷小酒杯,滋溜一口又是一杯下肚。
“爸,你轻点喝,待会儿喝多了又该吐了!”
早几年嘉嘉爸爸可是个叱咤酒桌的东北大老爷们,面对轮番的劝酒敬酒,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咕噜噜就灌下去,喝酒比喝水还容易。
可是自从那次喝多后吐了一出租车,嘉嘉妈妈就对他严格把控起来,就算是再高兴,那也顶多是一杯的量,再多就要甩脸子了。
不过这次,没有妈妈管教,又有一个小帮凶,爸爸就真的毫无顾忌了,敞开了肚皮可劲的喝。
光是喝酒也就罢了,嘉嘉爸爸还有个毛病,喝多了就爱大着舌头说话:
“谁喝多了,我没喝多……”爸爸拿着签子戳了半天,才终于戳进去一块烤肠,哆哆嗦嗦地塞进嘴里。
任凭灯光再昏暗,都能看到他脖子脸上一圈红,脑门发紫。按理说以老爸的酒量,不至于喝这几杯就上头了,难道是长久没训练,酒量退化了?
郭嘉嘉不忍看他喝多呕吐,临时担任起老妈的角色,将酒瓶子放到一边,说道:
“喝喝喝,喝吐了没人管你……”
话一出口,连郭嘉嘉自己都惊地一颤,这不就是老妈的原话吗?虽说自己一向不满老妈,可是老妈的语气语调却完完全全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不能吐不能吐,你,别管我!”老爸脖子一梗,倔犟地去够酒瓶子,可是刚一伸出手,酒瓶又被闺女移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哎呀哎呀……”老爸哼哼唧唧,喝多了的他瘫软如泥,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摸不到酒瓶,只好舔舔酒杯,一滴液体都不肯剩下。
郭嘉嘉站起身来,烤冷面吃的差不多了,她打算打扫打扫残局毁尸灭迹,可还没等走出去,却听老爸说道:
“嘉嘉啊你知不知道你刘阿姨?”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醉意,提起刘阿姨这三个字,语气都变得愈发温柔了。
刘阿姨?没听说过啊!这是要酒后吐真言啦?吃瓜群众郭嘉嘉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赶紧坐回椅子上,摆出一副前排看戏的姿势,饶有兴味地盯着老爸:
“不知道啊,老爸,刘阿姨是谁呀?”郭嘉嘉眯缝着眼睛,拄着腮帮子问道。
“你刘阿姨……”老爸欲言又止,“你把酒瓶子还我……”
这醉酒的小老头还挺机灵啊,为了喝酒还不忘了卖关子。郭嘉嘉翻了个白眼,举起酒瓶,亲手给他倒了小半杯,又拿到了一边。
老爸注视着小酒杯,微微笑了一下,抿了一口,接着说道:
“你刘阿姨啊,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小学同桌是她,初中同桌是她,这个高中同桌还是她。我还老上她家写作业,她妈妈,哎呀做冷面可好吃了……你不知道,她妈妈做冷面,是放鸡蛋丝,鸡蛋饼切成丝,哎呦馋死个人哦……”
老爸回忆起当年的冷面,馋的直流口水,可是郭嘉嘉却关注到了重点:
“爸,那你和刘阿姨,是青梅竹马吧?”郭嘉嘉探寻地眨眨眼。
“那可不,那从小一起长大的……”老爸咽了咽唾沫,一个个翻找装烤冷面的小碗,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爸,那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郭嘉嘉紧追不舍,听说醉酒的人最能说真话,一定要趁这个机会问到底。
“喜欢啊,当然喜欢了……你刘阿姨当时不是班上最漂亮的,也不是身材最好的,但是啊,性格好,贼可爱,你爸我就喜欢温柔可爱的……”老爸讲述起刘阿姨,眼睛里都闪起了小星星,他又抿了一口酒,透过酒杯,都可以看到他红彤彤的笑脸。
“那跟我妈比呢?”郭嘉嘉堪比狗仔记者,直接了当问出了这么个犀利的问题。
“跟你妈,那当然……咳咳咳”说到关键处,老爸突然呛到咳嗽了起来,郭嘉嘉只好帮他拍背,停止了这个话题。
“我高中的时候呢,真挺喜欢你刘阿姨的,我觉得她真实,有个性……”
“喂你刚刚不还说刘阿姨温柔可爱呢吗?”郭嘉嘉揪着老爸的耳朵,控诉着他的胡言乱语。“到底是温柔还是有个性?”
“啊?我刚刚说的是温柔吗?”老爸双眼迷迷瞪瞪,都聚焦不到一块去。
“这都不太重要……咳咳咳”老爸激动地吼道,又咳嗽了起来。
“好好好,不重要,您说不重要就不重要!”郭嘉嘉帮老爸轻抚后背。再这么咳下去,老妈可就要被吵醒了。“那什么重要啊?”郭嘉嘉看爸爸气息平稳了,接着问道。
“哎呀我当年啊,要是能好好跟她说就好了……也不至于……”老爸喝多了酒,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
“说啥?你要和她说啥?”郭嘉嘉不肯放过一丝细节。
“说……说三个字……”老爸又卖起了关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酒瓶。
“给你给你……”郭嘉嘉把酒瓶直接塞到他手里,让他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哪三个字啊?我爱你?”她瞳孔放大,俯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