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意有所指的说有人暗中勾结外敌,还暗中调动城中禁军,虽没有明说,但矛头直指靖国公和洛凌君。
靖国公忙着肃清禁军,不在朝中,洛凌君也得了穆绾庭的嘱托,今日早朝之上更是一句话也没说,太后抛出来的刀剑没有人敢接,眼看就要掉在地上。
“太后深居宫中潜心礼佛,云城大小事情倒是都逃不出您的眼睛。”穆绾庭似笑非笑的掸了掸衣袖,感叹道,“不知道太后在这云城散布了多少暗探,这皇宫里又有多少太后的眼线?”
此言一出,天元帝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惊恐的看向太后,“母后,您……”
太后年轻时候把持后宫,先帝驾崩后又还是把持前朝,这几年虽然表面上不出深宫,但是朝中内外大小事情她都了若指掌。
陆志远更是她一手提拔的,在场各位都是人精,稍微一联想,就想出了一出大戏。
皇帝和太子在城南校场遇刺身亡,朝中不能一日无君,仅剩的三个成年皇子中,晋王和永安王是没有继承权的,唯独秦王堪大用。
到时候匆忙间扶持秦王登基,太后又可以垂帘听政,陆志远刺杀先皇一事,也会不了了之。
想通这一层关系的官员都暗暗地擦了擦冷汗,早知今日这么混乱,应该称病在家的啊。
太后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急忙反驳,“你这妖女,休要胡说!”
“是不是胡说,审完了陆志远不就水落石出了吗?”穆绾庭好整以暇的坐着,低垂着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开口就污蔑靖国公和洛凌君通敌叛国,太后这招简直就是釜底抽薪,若能做实靖国公通敌,陆志远围杀校场的事情,就可以被她歪曲为救驾,到时候谁沦为阶下囚,谁满门抄斩还不一定呢。
左相适时地出列,“臣以为公主所言可行。”
“臣附议。”
“臣附议。”
左相门生和太子一派的人纷纷出列附和,太后一派的人急的抓耳挠腮,没有太后的授意,他们不知道劲儿该往哪里使。
“你一个凉泗来的公主,在我北辰的朝堂上指手画脚,是什么道理!”眼看朝臣们同气连枝,太后开始变换策略,当朝撒起泼来,指着阶下的百官,“好啊,你们一个个乱臣贼子,这是要合起伙来要哀家的安阳死,要哀家也活不成了!”
左相闻言,眉头皱了起来,以前太后垂帘听政的时候,稍有不满就会当朝撒泼,“太后息怒,公主只是说要审审那陆志远,却是没说要将长公主怎样的。”
“安阳姑姑是父皇胞妹,只要不通敌叛国,不谋逆犯上,她永远都是北辰地位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太子站出来表态,随后看向太后,“云泷公主虽不是我北辰的公主,却是安和姑姑唯一的女儿,又是城南校场受害人,理应在场。”
太后依然不依不饶,“璋儿被她射杀,瑶儿不知所踪,她算什么受害者!”
穆绾庭轻笑一声,“这场比试本来就是陆志远和陈国勾结,意图谋害陛下才故意设下的局,我只是邬古被牵扯进去的,当然是受害者。”
“哪里有你这么凶残的受害者?”太后也顾不得颜面,噌的站起身,大步走出垂帘,居高临下的指着穆绾庭,“陆氏一族满门忠烈,怎么公主一来陆家就成了谋逆的乱党了!分明就是你引诱瑶儿与你发生口角,又设计她与你比试,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崔明一把没拉住,就让太后闯了出去,碍于天元帝在场,他又不能出去将太后拉进来,只能在垂帘里跪下。
穆绾庭挑了挑眉,虽然太后说的都是事实,但是她有怎么会承认呢。
“太后倒是说说我是怎么引诱陆瑶绣了那不知廉耻的帕子,还将帕子错当成银子贿赂给陈院判的?”穆绾庭坐在凳子上,漫不经心的说着,太后的表情变了又变,穆绾庭却是又加了一把柴,“说不定那帕子还不止一条。”
说着,她转向天元帝,笑着问道,“不知道陛下昨日派人搜查将军府,可有收获?”
洛凌君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穆绾庭,心想这小东西这是记仇了?
晋王和禹王则齐齐转头看向洛凌君,眼里的警告十分明显,你这个拈花惹草的坏东西,有了这么好的公主还不算,还去招惹那些个烂桃花做什么!
洛凌君很委屈,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了这朵烂桃花,只好求救的看向穆绾庭,希望公主并没有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但是穆绾庭却偷偷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洛凌君心想,这下完了,就算不被太后玩死,回去也要被公主扒一层皮。
天元帝一想,是啊!昨日搜查了将军府,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发现,遂看向大理寺卿,“孟卿可有什么发现。”
大理寺卿孟全错愕的看着穆绾庭,原因无他,大理寺前去将军府搜查的人真的在陆瑶的闺房搜到不少东西。
孟全不敢有所隐瞒,却也不敢据实以报,只好将祸水东引,“昨日连夜抄家,理出来的东西着实不少,臣奏请宣证物官上殿。”
事情发展到这里,太后已经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大理寺竟然已经把将军府抄了,而她竟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不多会儿大理寺的证物官抱着一沓册子走上殿来,证物官将册子放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天元帝磕头行礼,“小人参见陛下,陛下万岁圣体康健。”
证物官实际上并无官职,只是大理寺的书记官,只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