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诚委委屈屈的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诉说着昨天自己进来回话的时候被穆绾庭抓到,一阵严刑逼供,自己是迫于无奈才会出卖洛凌君的。
洛凌君哼了一声,“那你倒是说说她是怎么严刑逼供你的!”
“夫人当然没有一上来就对我严刑逼供。”沈诚转了转眼珠,看起来并没有显得很精明,“但是后来夫人敏锐的发现事情不对,才让人把玄奇叫了过来。”
不等洛凌君说话,沈诚扑到床边,委屈唧唧的哭诉,“玄奇那些手段您是知道的啊,属下根本支撑不住。”
“所以是玄奇那些诡谲的手段让你出卖了我?”洛凌君眯了眯眼,现在要是能动,他非得扒掉沈诚一层皮。
沈诚停在假哭,笑的异常谄媚,“不,属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卖世子您啊,是夫人明察秋毫,属下才无所遁形。”
洛凌君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但还是别扭的哼了一声。
“公主说这话是在指责我了。”裴氏有些恼怒的看向穆绾庭,她一早上就让人过去叫了,结果过去叫的人被轰了出来,现在还在这里假装懵懂,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
很显然,是做给老夫人看的。
老夫人有些不悦的看向裴氏,“仲黎受伤了,绾庭留在院子里照顾仲黎,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你是做长辈的,平时应该多担待点。”
“母亲,新婚第二日拜见公婆,这是几百年来的规矩,就算公主身份高贵,总也不能大过规矩去吧!”裴氏不满的嚷嚷道,“当年安阳长公主下嫁,也是规规矩矩的到公婆面前敬了茶的。”
安阳长公主下嫁给陆志远的时候,陆志远还是个小将军,家中也没有什么高官诰命,按理说安阳身份高,是可以不用早起奉茶的。
但安阳一直是个守礼的,新婚当晚就暗示婆婆身边伺候的人,她明早要早起奉茶,才不至于发生安阳已经过去奉茶,公婆还没起身的尴尬场面。
裴氏今日说起这个,一半是因为今日一早自己的人被下了面子,一半是因为昨天的气还没消。
听裴氏说起安阳长公主,老夫人的脸色冷了几分,“无缘无故的,做什么说起安阳长公主。”
受陆志远谋逆所累,安阳长公主自从被南宫遥从城外接回来,就被软禁在了公主府,天元帝说是加派人手将她保护起来,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将她控制起来了。
南宫遥亲自带人搜查了公主府,将已经奄奄一息的陆瑾从库房里解救出来,天元帝震怒之下派了太医过来给他诊治,母子二人就这样被软禁在公主府,只有陆羽能进出公主府,但长公主对他一直不冷不热。
陆瑾被关在库房里不知道多长时间了,若不是南宫遥强行带人进去搜查,可能他死在里面也没人能发现,长公主在这场谋逆中丧失夫君和一子一女,又被押解回城,这些难过屈辱都没能打垮这个坚强的女子,但是当她看到奄奄一息的陆瑾的时候,哭得差点昏厥。
裴氏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起身,跪下告罪,“是妾身鲁莽了。”
穆绾庭就坐在老夫人身边,笑着逗双胞胎玩,余光瞥见裴氏下跪,也没避让,转头对老夫人道,“祖母莫要生气,二夫人也是无心的。”
老夫人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沉声让裴氏起身。
“二夫人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早前还和世子说,过两日不忙了,要去公主府看看姑姑。”穆绾庭将一个打好的璎珞拿起来,在双胞胎眼前晃了晃,引得双胞胎眼珠子跟着晃来晃去,“正好今日过来跟祖母商量商量。”
“别这样逗她们,对眼睛不好。”老夫人伸手将璎珞拿了过来,伸手轻轻打了穆绾庭一下,“也没什么好商量的,长公主现在情况特殊,你们是小辈过去看看也是应该的,也不用备礼,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穆绾庭笑着揉了揉根本不疼的胳膊,撒娇道,“祖母说的是。”
经两人这么一打岔,裴氏也不好继续说穆绾庭不早起给公婆奉茶的事情了。
快到时辰进宫谢恩了,绣娘进来叫穆绾庭,看到裴氏也在,表情未变,笑着上前来行礼,“奴婢绣娘,给老夫人请安,给二夫人请安,夫人差不多时间要去宫里谢恩了。”
老夫人笑着让人赏了她一袋银瓜子,“刚才就听到你的声音了,怎么这会儿才进来。”
绣娘笑着起身,“我们夫人让奴婢给蓉君小姐送了些东西,过来的晚了,老夫人莫怪。”
“哟,这一大早的给她送了什么啊。”老夫人有些好奇。
穆绾庭笑了笑,“前几日世子跟我说蓉君在找棋谱,我那里正好有几本,今日想了起来,让人给她送过去了。”
洛蓉君也是看了坊间传的穆绾庭和陆瑶对下的那局棋,越看越觉得有趣,便想找些棋谱来研究研究,谁料竟是被洛凌君听到了,然后穆绾庭也知道了,正好穆绾庭手边有几本棋谱是她以前看过的,便让绣娘找了,给洛蓉君送了过去。
裴氏一听,立刻又不高兴了,新婚第二日就想着送东西讨好小姑子,却不记得给公婆奉茶,哼了一声端起茶杯喝茶。
老夫人没理裴氏,笑着看向穆绾庭,“那丫头做事情就三两天热度,还要为难你帮她找棋谱,真是造孽。”
“祖母说哪里话,那棋谱就在手边,找出来并不费事的。”穆绾庭笑着回道。
老夫人越看越觉得穆绾庭哪哪都好,越看越觉得满意,越是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