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君虽然熟读各国舆图和典籍,但是对于这水潭里的东西确实一点头绪也没有,只好开口问身边的青年。
青年摇了摇头,“属下也不清楚,还需再探查一番。”
根据洛凌君的说法,青年脑海里确实想到几样东西,但是他不敢说。
洛凌君借着微弱的光,看了青年一眼突然问道,“你们有没有绘制过迷雾森林的详细图?”
少年思索了片刻,从怀里拿出一个用油纸包,油纸包和刚才玄奇放调料包的材质一样,只是这青年从里面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地图。
洛凌君对照着地图看了半晌,突然问道,“这种地图一般多久重新绘制一次。”
“半年。”少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世子手里这份地图是两个月前绘制的?”
洛凌君指着地图上几处,“所以说,两个月前这里几处水潭,还不存在。”
洛凌君回到帐篷的时候,玄奇正守在帐篷外面,看到洛凌君回来欢快的蹦跶过来,小声道,“主上睡了,世子也快些休息吧,今晚属下守夜。”
有些头疼的看着玄奇,洛凌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抬脚进了帐篷。
洛凌君刚进来,穆绾庭就睁开了眼。
“吵醒你了?”洛凌君坐到穆绾庭身边,低头看着她。
穆绾庭摇摇头,也坐了起来,“有什么发现吗?”
帐篷并不大,穆绾庭和洛凌君两人坐在里面虽然不显得挤,但也不太宽裕。
洛凌君简单的将自己在森林里的发现说了一下,穆绾庭到没什么惊讶,“应该是西羌人的把戏,还真是小瞧了他们。”
穆绾庭更吃惊的是西羌人已经把脚伸到自己面前了,竟然没有人发现异常。
西羌能悄无声息的在雾城附近活动,自然也能在别处有动作,洛凌君毫不犹豫的开口,“我会让岑将军多加注意。”
岑将军就是洛凌君离开后,接手西南军务的那位将军。
查明森林里有异动后,穆绾庭让人往各处传递了一些消息,便不再停留,和洛凌君一同走小路追随车队去了。
两人一路追寻红衣留下的记号,追了两日终于追上送嫁的队伍,此时队伍中只有鹤源在,沧流和两个小姑娘都不在了,送嫁的队伍也明显短了不少。
鹤源见穆绾庭二人虽然神色疲倦了些,但身上并没有伤,不由放下心来。
“这一路上有什么异常吗?”穆绾庭从马背上下来,随手就把缰绳扔给了玄奇。
玄奇兴奋的接过缰绳,还没握紧,就被追雪一个甩头抽了出去,眼看追雪衔着缰绳跑远,玄奇立刻大叫着去追。
“路上遇到几波袭击,没什么损失。”鹤源嘴角有些抽搐,看着玄奇问道,“怎么把他带来了?”
洛凌君笑着插话,“可能是玄堂主怕咱们路上太过枯燥。”
穆绾庭看了他一眼,转头跟鹤源继续说话,“玄一那边最近有大动作,没精力看着他,这几天让他跟着红衣,等到了云城自然有他的去处。”
鹤源眉头紧皱,语气严肃,“两个混世魔王聚在一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在玄奇还没出现的时候,穆绾庭身边最爱惹麻烦的就是红衣,现在红衣不怎么闹腾了,又来了个玄奇,鹤源真是想想就头大。
穆绾庭倒是没所谓的笑了笑,“少年郎活泼些挺好的。”
洛凌君听了这话,心里升起些疑惑,却也转眼被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怎么不见小鱼和小言。”
“老六说去北辰的路途太远,所以带着小崽子们离开了。”鹤源神色凝重的看着玄奇,回答的很不走心。
穆绾庭早就知道沧流要带小姑娘离开的事情,并没有说什么,洛凌君倒是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穆荣尘和洛凌君悄然归队后,车队按照之前的速度继续前进,只是每天早上起来,就会有几辆马车连人带车一起消失,又接连走了一个月,车队已经从当初那个绵连数里的长龙,缩减到只有不到十辆马车的情况。
这一路上走的又都是官道,地势开阔,不利于隐藏行迹,也再没有遇到刺杀。
“前方就是荷城了,听说荷城闹蝗灾,不太平,我们要不要绕道?”鹤源看了一眼最新传来的消息,急忙找穆绾庭商议。
荷城在北辰版图的中部偏北的地方,因为地势平坦,气候适宜,荷城一带一直是北辰最大的粮仓,如今糟了蝗灾,不知损失如何。
“好端端的怎么会闹蝗灾?”穆绾庭心生疑惑。
“从开了春,这一带就没下过几场雨,闹蝗灾倒也是有可能的。”鹤源将手里的纸条递给穆绾庭。
穆绾庭接过来看了一眼就递给了洛凌君。
洛凌君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两遍,终于察觉出不对,“朝中竟然没有派人前来赈灾?”
“如今蝗灾刚起,荷城知州怕受责难,想必还未将消息传回去。”穆绾庭略作思索便想名下其中缘由。
洛凌君气得咬牙,“这群尸位素餐的蛀虫。”
“听闻这位荷城知州的女儿是秦王众多侧室中的一个,当初也是秦王一力举荐他才坐上知州的位置。”鹤源意有所指的看着洛凌君。
太子虽是皇后嫡出,但秦王居长,母家与太后沾亲,近年来朝中关于立嫡立长之争一直不断,支持秦王的人不比支持太子的少。
洛凌君表示认同,“这事儿和秦王定然脱不了干系。”
穆绾庭冷冷一笑,“久旱必有蝗,今年荷城一带滴雨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