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三是太后生辰,宫里早两日就收拾妥当了,宫里的总管太监带着小太监们把宫里各个角落都擦得干干净净,用来设宴的宫室也早早的布置好了,外面宽阔的地方搭建了崭新结实的戏台子。
太后一大早就起床被宫女们伺候这梳洗更衣,崔明在差不多的时候进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太后,外面都准备好了,陛下和皇后已经带着众嫔妃和皇子公主们在外面候着了。”
今日是太后寿辰,北辰帝后要带后宫妃嫔和子女来给太后请安贺寿。
太后轻哼一声,“都已经撕破脸皮了,还跟哀家面前演戏呢。”
“陛下愿意演戏,说明心里还是爱敬您的。”
崔明和太后都知道,若非提前邀请了各国来观礼,这次寿辰断然不会这么隆重的,甚至她两个月前就已经被送到山上常伴青灯古佛了。
想到这些,太后不由得咬了咬牙,“既然他不仁,也不能怪我不义,”
穆绾庭靠在床头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洛凌君,“时间不早了,你怎么还没走?”
照理靖国公一家都要进宫给太后贺寿的,但是国公府这一家子,老的老瘫的瘫,年轻的几个吧,怀孕了不能动的,毁容了不便出门的,就只剩下洛凌君一个好人了,只有他一人代替全家进宫贺寿了。
洛凌君赖在被窝里不愿意动,“你们都提前想好了说辞倒是不用出门,我一个人进宫要受到各方势力的安慰和可怜,我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气,我也不愿意去。”
“怕什么,有禹王舅舅一家陪着你呢,你们相互支撑着,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穆绾庭笑的一脸狡黠,口是心非的劝洛凌君,“再说了,等那些使臣离境之后,莫说云城,正个北辰都没有一个人敢说你闲话的。”
本来此事和禹王一家没什么关系的,但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禹王世子南宫飞已经和靖国公嫡孙女洛蓉君定亲了,但是洛蓉君在寿康宫受辱之后容貌受损,身体也落下了暗疾。
姑娘家怕耽误禹王世子,也怕嫁过去之后受公婆钳制,哭着闹着退了亲。
禹王世子南宫飞对洛蓉君一往情深,但多番求见未果后意志消沉。
一想到云城这几天的传言,洛凌君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他对于看南宫飞笑话十分热衷,但另一方面这故事的另一个主角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故而一想到这件事,他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幸灾乐祸。
洛凌君坐起来,哄着穆绾庭再睡会儿,“我进宫去看看,你再睡会儿,等会两个小的过来,你又没法休息了。”
穆绾庭懒懒的应了一声,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洛凌君起身穿完衣服弯腰笑着在穆绾庭唇边亲了一下,“外面有点冷了,靠在这里睡觉要生病的,赶紧躺好。”
穆绾庭哼哼了两声,委屈巴巴的道,“已经躺了好多天了,再躺下去我都要长在床上了。”
嘴上这样说着,但穆绾庭还是乖乖的躺好,洛凌君给她掖好被角,低头在她嘴角又亲了亲,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那样正好。”
说完话,洛凌君就心满意足的起身出去,穆绾庭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中听到这句话,也没给出什么反应,等她睡饱了睁着眼睛看着窗幔发呆,突然想到早上的场景,不禁咬牙骂了句脏话。
洛凌君进宫之后果然遭遇了各方势力的关心和慰问,还有自来熟的提出离开之前要去府上探望一下,都被洛凌君婉言拒绝了。
现在正是南宫煜病急乱投医的时候,若是发现各国使臣排着队去国公府探望,不是给南宫煜送话头让他发作吗!
费了好大劲才走到禹王一家旁边,洛凌君还没来得及喘气,王妃就关心的问起了穆绾庭的情况,看得出这位王妃是真的很关心穆绾庭。
“劳王妃惦念,夫人一切都好,那天还吵着说许久未见王爷和王妃了,想找个天气好的时候去府上看看。”洛凌君笑着跟王妃道谢,又继续道,“从牧城带了些小玩意儿,夫人一直惦念着要给王爷和王妃送过去呢。”
谁料王妃却摆了摆手,十分不赞同,“她现在怀着身孕,御医也说不适合走动,等太后寿辰之后,我们过去一趟,正好去看看国公和老夫人。”
从老夫人在寿康宫受了刺激病了,国公府就一直闭门谢客,到今日也只有族老们和南宫煜进去过。
洛凌君笑着点点头,看向南宫飞,“这次和王爷王妃一同去,定然不让世子在门外淋雨了。”
南宫飞气得直咬牙,但他在国公府门前淋雨这事儿又没办法反驳。
那日从寿康宫护送老夫人和洛蓉君回府之后,他自认是个外男,洛凌君还没回来,他不适合跟进去,便在外面守着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谁知道后面下了雨,他不过是又站了一会儿,便被有心人穿成那样。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洛蓉君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伤到名誉可就不好了。
看他这副表情,王妃嫌弃的哼了一声,“你这是什么表情,人家蓉君还不是看不上你,否则还需要你守这些年都不开花结果啊!”
“母亲!”南宫飞恼羞成怒。
洛凌君看着自己的至交好友却陷入沉思,怪不得南宫飞老大不小了也不见娶妻,甚至房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他还以为是王妃没帮着操持,却原来是打了别的坏主意。
但是洛凌君也庆幸自己来了。
洛凌君亲昵的搂着南宫飞,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