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房间里气氛不对,绣娘哄着双胞胎到外间去玩,双胞胎虽然不太情愿,但看到阿姐脸色不好,也没敢闹,小心的把七巧板抱在怀里,跟着绣娘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洛凌君轻轻将穆绾庭搂进怀里,低声道,“我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会怕吗?”
穆绾庭轻笑一声,“巧了不是,我也杀人如麻,心思歹毒,我还祸国殃民,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
洛凌君不禁莞尔,他怎么忘了,他的小娇妻虽然看着柔弱,每天靠各种汤药吊命,但她其实是个“杀人如麻祸国殃民”的妖女来的。
“不是巧合。”洛凌君笑着放开穆绾庭,忍不住在她眉心处吻了一下,轻声道,“是缘分。”
这个时候,一直想要摆脱跟了她十几年的命词的穆绾庭,突然开始信命了,她相信这辈子能认识洛凌君,能嫁给洛凌君,都是上天的恩赐。
崔家人被斩首的时候,天灰蒙蒙的,冷风吹得人瑟缩不已,洛凌君和穆绾庭一大早就起来了,吃完早饭,先去给靖国公和老夫人请了安,再坐马车进宫面见天元帝。
“自从怀了孕,你整日窝在院子里,今日崔家斩首,你倒是出门了。”天元帝看着穆绾庭哼笑一声。
穆绾庭也不在意,“崔家害的我们一家几乎家破人亡,今日他们被斩首示众,我自然是要亲眼看看才能放心。”
穆绾庭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这还让天元帝放心了不少。
自从查出来他身边有人对他动了手脚,天元帝愈发的不信任身边任何人,已经快十天没有招南宫煜过来议事了。
天元帝摆了摆手,“先去椒房殿见见你姑姑吧。”
穆绾庭微微福了福身子,转身走了,天元帝微微一愣,下意识看向洛凌君,“她刚才……是在跟孤行礼?”
穆绾庭刚来北辰的时候,连太后也不放在眼里,遇到所有人都不行礼,包括天元帝,天元帝心里一直有芥蒂,如今太后刚刚被送出宫,她竟然自己服了软,天元帝十分惊奇。
洛凌君只是笑,“于公她是臣的妻子,自然也是陛下的臣民,于私,她是安和长公主的女儿,是您的外甥女,给您行礼有什么不对吗?”
天元帝咧嘴笑了一下,“对对对,没什么不对。”
穆绾庭来到椒房殿,看到贵妃正在插花,笑着坐了过去,“姑姑今日怎么这么清闲?”
皇后性子软和,一直由贵妃帮着治理后宫,贵妃很少有这么清闲的时候,不是在看账本就是准备看账本。
“这次动静不小,宫里的人少了大半,皇后也开始对我有所猜忌,我现在可是少有的清闲。”贵妃笑着剪了一截花枝放在瓶口,抽空回头看了穆绾庭一眼,惊奇道,“哟,这都显怀了?”
天元帝趁着生病发落了不少妃嫔,现在后宫空荡荡的,那日天元帝醒来之后只见贵妃,皇后和太子都心生芥蒂,皇后也不找贵妃商讨后宫事宜了,也不经常走动了,甚至免了六宫各处的摆拜见,其中也包括贵妃。
既然免了六宫各处的拜见,又没有禁止各宫相互走动,那些嫔妃自然也是会私下走动的,只是这后宫的女人个个人精一样,见贵妃被皇后冷遇了,自然是没有人敢来椒房殿的,贵妃也终于能够闲下来了。
“清闲下来也好,姑姑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穆绾庭笑着坐在贵妃面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确实比以前圆了不少,不禁笑了,“还折腾人呢,这还没怎么着,就开始手脚浮肿,晚上也睡不好。”
“女子怀胎是要受些罪的,好在世子是个知道疼人的。”贵妃放下手里的剪刀,轻轻摸了摸穆绾庭的肚子,“我总想着瑶儿和佳儿能早日娶妻生子,却没想到你确实赶在他们前面了。”
穆绾庭淡淡一笑,捡起贵妃刚放下的那一截花枝,在手里摆弄,“今日崔家斩首,我和仲黎特地来宫里请旨要去观看。”
贵妃微微一愣,皱眉问道,“你如今怀着身子,别冲撞了。”
“姑姑放心,我们不靠近,远远地看上一眼就回来。”穆绾庭笑着哄道。
贵妃知她脾气倔,决定了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无奈之下点点头,“去是可以,让遥儿跟着,不然我不放心。”
“我都这么大了,出门玩还要兄长跟着啊。”穆绾庭装模作样的埋怨了一句,眼里的笑意却更浓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贵妃夺了她手里的花枝,哼了一声,转头对外间的大宫女道,“吩咐下去,让晋王到陪郡主一同前往法场。”
马车出了皇宫慢慢往法场走,沿路的商铺都挂起了红绸,店门紧闭,门口放置一方矮几,矮几上放着三碗白酒,几碗蒸菜,是这里的习俗,沿街摆矮几送行,一来驱邪挡在,二来给自己和家人增添福报。
穆绾庭放下车帘,轻笑一声,“若不是怕挡了沿街百姓的福报,我断然是不会让人沿街送行的。”
百姓只知崔家通敌叛国,却不知他们与西羌勾结,意图用蛊虫控制整个北辰,若是知道,只怕就不是沿街送行,而是改成沿街扔他们臭鸡蛋烂菜叶子了。
南宫遥轻哼一声,“西羌存在一天就是隐患,还是要尽快除去。”
穆绾庭嗯了一声,“已经在计划了,只是如今我怀着身孕,不适合出远门,有些人不好调动,暂时只能搁置了。”
南宫遥叹了口气,“我去跟母妃说,母妃也说有些势力许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