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云城之内烟花四起,这些烟花在不同的地方依次亮起,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这是怎么回事!”天元帝下意识看向洛凌君。
洛凌君现在是禁军统领,城中治安由他负责。
谁料洛凌君哼笑一声,低头从怀里掏出兵符,“臣现在是戴罪之身,不宜调遣禁军。”
天元帝被洛凌君噎了一下,也说不出话来。
贵妃看了看洛凌君手里的兵符,拉着南宫遥默默退到后面。
南宫煜看着那枚兵符,双眼都放光了,本来还想用些计谋让洛凌君就范,没想到自己什么都还没做,洛凌君就乖乖的将兵符教了出来。
天元帝皱眉看着洛凌君,“你这是做什么!”
“仲黎如今还是戴罪之身,确实不宜再调兵遣将,就算事情查实与我夫妇无关,只怕仲黎在军中威望也荡然无存,难以服众,还望陛下收回兵符,再择良将。”洛凌君弯腰,固执的将兵符举起来。
天元帝摆了摆手,胡公公亲自下来接过兵符。
天元帝接过兵符,四处看了看,没有找到南宫遥,犹豫了片刻,皱着眉犹豫要不要将兵符交给南宫煜。
南宫煜知道天元帝在犹豫什么,强压下心里的暴躁,向前一步,“如今尚不知宫中是什么情况,父皇不如暂缓回宫,容儿臣带人进宫查探一番。”
天元帝沉吟片刻,将兵符交给他,“太子带着兵符调一队禁军,前去宫中查看,其余人留在将军府等候。”
南宫煜离开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洛凌君一眼,翻身上马往禁军大营方向去了。
因为城内烟花四起,天元帝被困在镇南将军府,今日所有参加穆绾庭生辰宴的人都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正在大家交头接耳交谈的时候,有禁军拉着一辆马车进来。
“京兆尹何在?”天元帝坐在廊下刚刚放好的椅子上,冷声问道。
京兆尹连忙出列,跪地行礼,“臣在。”
他身后跟着一个仵作,跪在地上等着检查素云公主和第五志敏的**。
天元帝点点头,“开始吧。”
京兆尹给仵作使了个眼色,仵作连忙起身走到马车旁边,可是检查了半天只得出结论,两人是失血而亡。
“失血而亡?”天元帝微微皱眉,“方才不是说二人死法和寿康宫群尸的死相一样吗?”
都是千刀万剐流血至濒死,然后用尖锐的硬物损毁心脏而亡。
仵作并未见过寿康宫里拉出来的尸体,所以并不敢乱说。
叶千裳也走上前看了看素云公主二人的尸身,皱眉道,“二人确实是失血而亡,从尸体的状况来看,死亡时间大概是**个时辰,心口的箭杆是为了仿造寿康宫群尸,在素云和第五死后插上的。”
叶千裳的语气笃定,一旁的仵作也下意识点了点头,“身上的伤口虽然失血严重,但还是有血液凝固现象的,但心口箭杆造成的伤口没有血液凝固的现象,而且从箭杆另外一头的切口来看,是不足以贯穿胸口的。”
叶千裳让人将第五志敏的尸体搬下来,小心的翻动尸体,将第五志敏的后背展示给天元帝看,“这支箭杆切口光滑并不锋利,不足以造成贯穿伤。”
话音落,叶千裳将那根箭杆轻松取出,皱眉道,“箭杆的粗细和伤口的大小也不匹配,很明显是死后伪装的。”
箭杆取出之后,伤口没有回缩,与崔崇儒身上那微不可查的伤口不同,第五志敏身上的伤口也过于明显过于狰狞了。
“这明显和寿康宫中发现的情况不同。”叶千裳做了最后的总结。
仵作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措的退到一旁。
天元帝皱了皱眉,看向洛凌君,“方才马车是从驿馆的方向过来的吗?”
“看方向确实是,但是臣在门口等了约有一盏茶时间,也没看到有马车出现,夫人刚到门口,我们便听到马蹄声,循声看去便看到这辆马车。”洛凌君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仿佛这马车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洛凌君的话音刚落,便引起一阵哗然。
“这么大一辆马车,怎么可能凭空出现。”
“说不定是有人提前将人杀害了藏在附近的呢。”
“你没看到吗?附近都是禁军,那么大一辆马车,血腥味那么重,怎么藏!”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门口怎么藏了这么多禁军?”
“……”
听着旁边的讨论声,天元帝的眉头皱的更紧,看向洛凌君。
不等天元帝问,穆绾庭冷冷的开口,“陛下这是又在怀疑我们夫妇公器私用?”
天元帝一愣,他还真的怀疑洛凌君是怕有人在穆绾庭的生辰宴上闹事,偷偷调了禁军来这里守着。
“难道不是吗?”天元帝已经知道穆绾庭和洛凌君不可能做这种事,但从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之后,就变的暴躁多疑。
穆绾庭冷哼一声,“陆志远谋逆之后,禁军损失大半,新征召的禁军尚在训练中,一个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巡逻站岗还有些勉强,更何况看家护院!”
穆绾庭这话说的夸张,但南宫遥知道,说的是真话,新征召的禁军确实大不如前。
“满口胡言!”天元帝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气的脸都红了。
南宫遥也不在后面躲着了,贵妃一把没拉住就让他充了出来。
“父皇,儿臣曾暂管禁军,倒是了解一二,新征召的禁军倒也不是很差,只是训练的时间太短,多训练一段时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