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绾庭扶着肚子却走得很慢却十分霸气,那句话更是没有稍加掩饰,直接传到了天元帝耳朵里,看在天元帝眼里就是穆绾庭埋怨他不公平。
但也不怪穆绾庭埋怨,其实从洛凌君和南宫遥一同从晋城回来lùn_gōng行赏的时候就看出他偏袒了。
南宫遥回来之后就越过两个兄长直接封王了,洛凌君却只是封了个二等将军,天元帝当初说的冠冕堂皇,说是其父职位不高,故而不能高封,为彰显皇恩浩荡,还赏赐了地段比靖国公府还好的宅邸给他作为补偿。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天元帝那是看战事已了,忌惮靖国公府,想要趁机打压。
因为父亲职位不高故而不给功臣高封,历来是有这样说法的,只是那情况是父亲在朝中身居要职,儿子因战功赫赫需要高封,才会考虑到这个事情。
但通常情况下都是会给他一个不高不低的官职,但连同父亲长辈也会一同受封,和少有洛凌君这样的情况。
况且洛振西根本不是职位不高,他是根本没有职位,早些年看着靖国公的面子也给过他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官做,但他因为能力不高,也不会与同僚和睦相处,没多久就不做了,彻底在家做了个闲人。
区区二等将军,府邸竟然比当时身为一等奖军兼长公主驸马的陆志远还要气派,更不要说这地段比靖国公府好了不知道多少,刚分封官邸的时候,云城官员表面上对洛凌君和和气气多有恭维,但背地里不知道说了多少难听话。
由此可见,当初洛凌君去西南也是迫不得已。
红衣带人查探各处驿馆,没多大会儿便回来了,“主子,三国驿馆全都遭受袭击,驿馆里一片狼藉,找不到活人,但没有太多血迹,人应该是被藏起来了,剩下的兄弟还在追查。”
穆绾庭点了点头,“世子那边什么情况了?”
“世子带人去了宫里,已经将那边的叛军拿下了,城里还有其他地方有叛贼,沈诚带队在抓捕。”红衣想了想,继续道,“叛贼没有进宫,靖国公府也安然无恙,世子应该快要回来了”
“那就尽快送本座的皇帝舅舅回宫吧。”穆绾庭冷哼一声,继续吩咐道,“让玄奇再去审南宫煜,天黑之前务必问出三国使团的下落。”
如果真的是南宫煜所谓,以他现在想要搞事情的心态,肯定是故意放了人出去通风报信,根据马车上两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判断,送消息的人应该出城有段时间了,消息应该是追不回来了。
既然消息追不回来,就得赶紧把人找出来,到时候冤有头债有主推南宫煜出来挡刀也算有个说法。
正好洛凌君穿着轻甲进来,红衣看穆绾庭没什么吩咐了,一躬身便退下去了。
“外面怎么样?”穆绾庭伸手解开他身上的轻甲。
这玩意儿虽说叫轻甲,却一点也不轻。
洛凌君到底没让她动手,自己伸手脱了轻甲交给身后的士兵,揽着她往里面走,“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房里休息?看你这手凉的。”
“正厅里还坐着一尊大佛呢,我哪能就回去休息了。”穆绾庭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宫里既然没事了,让人把他送回去完事儿。”
就算天元帝不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穆绾庭也是不可能回去休息的,只是现在天元帝在场,多了个埋怨的借口罢了。
洛凌君知她心里烦躁,将绣娘捧来的大氅披在她肩头,笑着道,“让绣娘陪你回去休息休息,接下来交给我就好。”
穆绾庭哼了一声,却还是同他一起进了正厅,洛凌君简单将城内的情况说了一下,穆绾庭便在贵妃王妃等人的陪同下回了主院。
才刚走近主院,王妃就惊叹一声,“哟,这院子里烧着地龙呢!”
“回王妃,这院子里的地龙烧了快一个月了。”绣娘笑着解释道,“我们夫人自从怀了身子,愈发怕冷,所以世子早早的吩咐我们把地龙烧起来。”
江静仪笑了笑,“世子是个会疼人的。”
穆绾庭被几人说的,竟然有些脸红,回头啐了绣娘一口,“长嘴就是让你胡乱编排的是吧,还不快去端茶来!”
绣娘在将军府向来不负责端茶倒水的,穆绾庭这会儿这么说,恼羞成怒的意思多一些,绣娘笑着跟贵妃几人福了福身子,转身去准备茶水点心了。
“姑姑,王妃,里面请。”穆绾庭引着三人进到主院的花厅坐定。
因为府里的茶点都是早就备好的,三人刚刚坐定,绣娘就带人端着茶点进来了。
三人坐在矮桌旁,吃着点心喝着茶,姜敬宜还心有余悸,“万幸,那马车里并不是素云公主和驸马。”
否则,恐怕穆绾庭也保不住她们母子。
穆绾庭点了点头,“万幸。”
若马车里是素云和第五志敏,穆绾庭可能要失去理智了。
想到方才有烟花从皇宫的方向传来,贵妃皱眉问道,“可让人去宫里查看了?情况如何?”
今日穆绾庭行及笄之礼,宫里的正经主子都出来了,只剩了一些位分不高的嫔妃,以及东宫那位刚刚满月的小殿下,贵妃这个时候关心宫里,问的自然不是那些嫔妃的情况。
“东宫有崖香守着,可保万全。”穆绾庭这话是回答贵妃的话,也是为了安抚姜敬宜。
南宫煜如今罪证确凿,必死无疑了,左相会不会受牵连还另说,但若是天元帝肯留下小殿下,则说明此事罪不及他人,由南宫煜一人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