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等张御医号完脉,穆绾庭突然出声。
张御医被吓的一哆嗦,“回公主,二爷只是失血过多,并无大碍。”
“那为何还不醒?”穆绾庭看着鹤源,语气听不出情绪。
“这个……”张御医言语躲闪,哆哆嗦嗦半天才战战兢兢开口,“下官斗胆,二爷方才可是去过凤栖宫?”
穆绾庭转头看向红衣,红衣连忙开口,“属下确实是在凤栖宫外遇到的二爷。”
穆绾庭立刻冷下脸来,语气更是冷的吓人,“去查。”
傍晚时间,鹤源终于醒了,一转头看到穆绾庭,眼神还不算清明,愣愣的看了一会儿,突然瞪大双眼,挣扎着要起来,“你怎么还在,不是跟红衣说让你快回去吗?”
穆绾庭扶着鹤源坐起来,没什么表情的着看着他,“宫里连发数道圣旨,我没理由不来。”
“你别听母后的,根本不是父皇想见你,她是要,是要……”鹤源越说越激动,到后面急的都喘不上气。
“如今长姐和大祭司都不在,桐城确实需要一个主事的人。”穆绾庭探身过去给他顺气,脸色有些凝重,“而且洛凌君这个人心思太重,我也怕没人能镇得住他。”
穆绾庭看鹤源急的说不出话,转身给他倒了杯温水。
鹤源喝了水,感觉气顺了不少,赶紧抓着穆绾庭的衣袖道,“大祭司怀疑母后是想要你去北辰和亲。”
穆绾庭神色又凝重几分,继而冷笑一声,“凉泗传承数百年,谁去和亲都有章程,她说了不算。”
洛凌君不信任的看着穆绾庭,“你确定?”
穆绾庭表情不变,语气轻松却透露着嘲讽,“她就算再容不下我,她也不敢置凉泗的江山于不顾。”
雾城位置特殊,与多国交界,一旦雾城失守,凉泗危矣。
鹤源盯着穆绾庭看了好久,也没看出是什么破绽,才慢慢放下心来,“你确定?”
穆绾庭点点头,“我此次秘密进城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若没有特殊情况,皇后一人足以应付,我不必出面。”
鹤源彻底放下心。
刚走出鹤源的院子,穆绾庭就看到红衣候在门外,脸色又冷了几分,“凤栖宫里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红衣凑到近前,简明扼要的将凤栖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
“她不守承诺,就怪不得我釜底抽薪了。”穆绾庭眼里闪过一丝冷意,“通知凤栖宫里的人,现在可以动起来了,另外通知鲜满楼,三日内召回所有杀手,随时待命。”
鲜满楼是桐城最有名的海鲜酒楼,位于城里最繁华的主街上,生意火爆一座难求,排队几个月都不一定能预约到座位。
桐城的人都在传,鲜满楼背后是长公主,也有人说背后是皇后,总之众说纷纭,却都一致认为这间酒楼肯定是大人物开的。
没人知道鲜满楼其实是个杀手组织在桐城的据点,而这个组织幕后之人,正是穆绾庭。
红衣一一应了就准备退下,却又被穆绾庭叫住,“洛凌君现在到哪了?”
“据桐城还有些距离,少说还够他们走三天。”红衣想了想北辰迎亲使团的速度,表情管理有点失控。
“想办法让他快些。”穆绾庭倒是没感觉有什么意外,既然他不敢来,那就再推他一把。
洛凌君带人离开雾城之后,走走停停日行不到五十里,看似并不着急赶路,有时候兴致来了,还停下来打猎野餐,整队人马停下来休整半日,如此晃悠了十多日还没到桐城。
这日刚刚行了一个多时辰,洛凌君就吩咐使团停下休整,随队官员大部分都已经习惯了洛凌君的安排,动作娴熟的扎营生火做饭。
趁着使团在休整,沈诚带着两个人到前面打探消息,小半个时辰就骑马回来了。
沈诚一下马就表情严肃的走到洛凌君身边,“公子,属下刚刚打听到,凉泗的大祭司一个月前闭关了,长公主随后便出海巡视,目前也不在桐城。”
一个月前,恰好是北辰迎亲使团出发的时间。
凉泗皇帝生病不理朝事,皇后虽多方面干涉政务,但表面上还一直是大祭司和长公主监国,如今和亲在即,两位掌权公主却都不在桐城,不知皇后是想趁机走到前朝来,还是有别的想法。
一个月前的消息现在才大厅出来,而且消息来得这么突然,洛凌君坐在火堆边上,伸手去削架子上的烤肉吃,“现在是谁在桐城主事?”
沈诚摇头,“皇后这一个月都没出凤栖宫,一个月前宫里就连发数道圣旨去雾城请云泷公主,但雾城一直没有回应。”
“我们的人在雾城有什么发现吗?”洛凌君皱眉,不由联想到他那边去找穆绾庭时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穆绾庭跟他说是宫里那位要让她帮忙办件事,难道是要让她回桐城处理和亲事宜?
这几天,每天都能收到雾城探子的来信,沈诚据实以报,“一切如常。”
“他们只怕是已经落到云泷公主手里了。”洛凌君把手里的肉丢到火堆里,啧了一声,笑骂道,“为何不早早来报,你以为穆绾庭是什么人?她能让你在她眼皮子底下蹦跶这么久!”
沈诚一脸焦急,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害怕那些兄弟落在穆绾庭手里会吃苦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回去救人?”
“你还想再折进去多少人!”洛凌君抬腿踢了沈诚一脚,动作不紧不慢的拿出帕子擦了擦刀,放进刀鞘收到腰间,目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