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绾庭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这中间洛凌君过来看过她几次,确认她只是睡熟了,才皱着眉离开了。
红衣守在穆绾庭床边,单手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没醒?”洛凌君已经是第五次过来了。
红衣机械的摇摇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小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世子不用守在这里。”
洛凌君皱了皱眉,轻轻掀开窗幔看了看,穆绾庭睡得很熟,面色红润,甚至二人在外面说话也没有打扰到她。
轻轻将窗幔放下,洛凌君转头对着红衣道,“出来,我有话问你。”
红衣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起身跟着洛凌君出了房间。
“公主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洛凌君冷着脸,审视的看着红衣。
红衣垂着眸,似乎并不害怕洛凌君,“属下不知。”
“不知?”洛凌君被气笑了,“看来公主的身体是真的出问题了。”
红衣猛然抬头看向洛凌君,斩钉截铁的喊道,“没有!”
洛凌君微微眯了眯眼睛,轻哼一声,“倒是忠心。”
见从红衣这里问不出什么,洛凌君抬脚往房间里走,“护主不利,自己去玄奇那里领罚。”
红衣站在门外,不服气的咬了咬嘴唇,轻哼一声转身离开小院。
洛凌君在穆绾庭床边又坐了近一个时辰,床幔里才隐隐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洛凌君皱了皱眉,却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直到窗幔里传来穆绾庭低低的呼喊声。
“水。”大概是因为睡了太久,穆绾庭的声音有些嘶哑。
洛凌君微愣了一下才起身抬脚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穆绾庭皱了皱眉,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抬手揉了揉额角。
“哪里不舒服?”洛凌君掀开窗幔,就看到穆绾庭皱着眉在揉额头,不禁有些担心。
穆绾庭揉着额头的手顿了顿,抬头看过来,“你怎么过来了,红衣呢?”
“我有些事情,让她帮我去办,现在应该还在城里。”洛凌君表情不变,将手里的温水递到穆绾庭手里。
穆绾庭接过水杯却没喝,表情淡淡的看着洛凌君,“你手底下的人不够用?”
“这事儿只能她去办。”洛凌君表情自然,笑了笑,“水要凉了。”
穆绾庭缓缓抬起手,将水杯凑到嘴边,慢慢的将一杯水喝完,微微叹了口气,“我……”
“还要不要再喝一杯?”洛凌君却是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将水杯递过去,穆绾庭缓缓点头,“好。”
洛凌君接过水杯,又去给她倒了一杯,趁着她喝水的时间,将窗幔拉开,坐到床边,“最近事情多,底下的人难免有些懒怠,不过稍事惩戒,你不必担心。”
穆绾庭想了想,点了点头,“好。”
伸手将穆绾庭手里的杯子接过来,洛凌君继续道,“你身子不舒服,我们在庄子上再住一日,后日一早再回云城。”
伸手握住洛凌君的手,穆绾庭笑着道,“今日已经初九了,后日再走,会不会时间来不及。”
洛凌君六月十三的生辰,现在已经初九,再晚两日回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布置。
“红衣和沈诚已经回去了,永安王和太子也在城里,现在晋王也到了,必能万无一失。”洛凌君宽慰穆绾庭。
穆绾庭点点头,问道,“祖母和蓉君到了吗?”
“还不曾。”洛凌君低头单手把玩着杯子,“晋王将祖母安置在阜阳县便先行进城了,后日会有别的车架经过阜阳,接祖母进城。”
阜阳县是最靠近云城的县城,南宫遥将老夫人护送到阜阳,国公府的车架已经可以出城去迎接,只是为了避嫌,所以晚南宫遥两日进城。
穆绾庭笑了笑,“我们回去的时候,会遇到祖母吗?”
洛凌君摇了摇头,复又开口道,“公主想看祖母,随时都可以,倒也不用急于一时。”
穆绾庭虽然醒了,精神却并没有很好,两人聊了没几句,她就又有些精神不济,洛凌君皱眉,让大夫进来给她号脉,确认并无大碍,便让她睡下了。
洛凌君坐在外间,以便随时照看穆绾庭,过了没多会儿,沈诚进来回话。
怕吵到穆绾庭,洛凌君坐在廊下,听沈诚报备。
“公子,城里的流言已经止住了。”沈诚将一封信递给洛凌君,“这是太子给您的信。”
洛凌君将信展开看了看,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明青大师何时入城的?”
“您和公主离开的第二天,明青大师就入城了,那时候正是城里流言最盛的时候,明青大师一路徒步进城,听了不少流言蜚语。”沈诚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继续道,“大师进城之后,径直走到闹市,坐地**,教化众生,最后还惊动了宫里的禁军。”
洛凌君点点头,“后来呢?”
“后来我们的人顺势将这几天城里的流言蜚语拿出来请教大师。”沈诚的表情变得雀跃了几分,“大师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提及公主命格,讲了几个佛家小故事,最后道了一句谣言止于智者,便被禁军请进宫了。”
“说也奇怪,第二日便没有人再传那些谣言,我们的人去试探过,但凡再说那些流言的人,都会被百姓远远地避开。”沈诚凑到洛凌君身边,低声道,“不知道是不是公主的人在暗中做了什么。”
“不该问的少问。”洛凌君斜斜的睨了他一眼,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袖,“你且回去,将府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