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是好,你好心救人是善事,可要是人死了我们可怎么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害死的,若是被人知晓了可是要被砍头的。”
“你这老婆子,人都救回来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人丢出去自生自灭吧,会遭天谴的!”老头子不悦道,他声音粗犷,就算年纪大了,大嗓门一点不减“再说了,那个刘药仙不是说了,人家福大命大遇见了他死不了的。”
“哼,就他刘药仙就是一个坑蒙拐骗的主,他说的话能听吗?”刘药仙还是他自封的,方面几十里被他医治的十个就有九个没治好死了,她可不相信。
“妇人之见!”老头子不愿意和她多说,哼了两声离开。
夏婉之听着他们的声音醒来,意识有些混沌,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简陋破旧的屋子让她不知道置身何处,正要起身疼得她猛然吸了口气,浑身疼痛不已,她根本不敢动。
等了一会儿她听见脚步声走来,竹帘子被掀开,她看见一位头发泛白的老妇人进来,老妇人也看见了她,先是一愣,随即惊喜道“小妇人醒了?”
夏婉之有些戒备的望着她“这里是哪儿?”
她看了看出粗布麻衣,心生疑惑。
“是老婆子的家。”老妇人道“前几日你被老头子救了回来,你也是福大命大,那么大的河水,要不是抱着一截木头,你早就淹死了。”老妇人说着忍不住唏嘘几声。
她恍惚过来,原来她晕去时抱着的木头救了她,幸好她还活着。
“躺着吧,这几日你都没怎么吃东西,正好熬了点粥,我去端来,你放心住下吧,等身子好了再离开。”老妇人不等她点头便掀开帘子出去,动作麻利,脚步利索。
夏婉之愣了一下,准备下床,只是她的身子太虚弱了,根本下不了地,只得躺在床上开始担心齐烨,不知道他如何了?
她的伤势不轻,右腿不知道怎么弄得,根本动不了,也下不了地,她只能在床上躺着,身上也大大小小不少伤痕。
养伤的这几日,她没有一天不担心,很想插上翅膀飞到他身边,只可惜她不是蝴蝶也不是飞鸟。
据她所知,她被河水冲了很远,离她所在的渭城已经很远很远,用见过世面的乡长的话说,坐牛车都要五六天,更不要说走路了。
她有些失望,想让人送信给驿站都不可能,她如今所在的小渔村闭塞得很,村上人不多,又很少有人出去,那位乡长都是五年前出远门一次了。
她并不是顺着大河,而是被流水冲到了小河,这才被秦老头救上来的。
秦老夫妇是好人,这几日对她都不错,甚至拿出多年打渔的积蓄给她看病,她很想自食其力,只可惜在水中泡了那么久,她发现首饰除了一只耳坠子,根本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
她很惭愧,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厚着脸皮住下去,若是离开他们家,她根本无路可去
好在只有他们夫妻两人,不然她也不可能安心住下去,毕竟她是外人,吃喝都是他们的,若是他们有孩子肯定会不高心,他们之前有几个孩子,都没养成,后来老妇人又伤了身子,便一直没小孩。
她知道自己自私,若是没有孩子赡养他们,等他们动不了了生活会很困难,她暗暗发誓等她伤好了就好好地报答他们,接他们去金陵城,让他们衣食无忧。
只是她身体不争气,伤口还没好自己又病倒了,浑身酸疼,全身发热,老妇人一摸她的额头惊惶不已,连忙打了泉水回来给她敷额头,她知道她发热发烧了。
发热发烧可大可小,若是扛不住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而她的病来势汹汹,没一会儿整个人都可以煎鸡蛋了,老妇人不放心,叫来隔壁的小嫂子盯着,她去叫秦老头请刘药仙来看看,虽然不是那么相信刘药仙的医术,如今也只得试试看了。
夏婉之烧得迷迷糊糊,耳边总是听见孩子的哭声,她想看看却怎么也睁不开眼,混沌时被人灌了不少苦涩的药,她难受不已的咳嗽几声,整张脸都涨红了。
再次醒来时她听见陌生人的声音“...不是不给你赊账,你也知道,我的药草可是花大价钱买的,你们吃了药怎么能不给钱了,日后谁还敢给你们看病?”
“不是不给钱,是手上没钱,你得宽限几日,等下次打渔了买了钱再给你不是一样的?”秦老头说好话“你看你是药仙,不能不见死不救对不对?不然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别,我可不是什么药仙,既然没钱就别人看病了,你看你们一穷二白的,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带着一个累赘,不如把人给我?”
“药钱是吧!给你!”一旁的老妇人听不下去了,气冲冲的从床下挖出一个瓦缸,把最后一点积蓄塞给刘药仙,神情不悦道“别想打别人主意,只要有我老婆子在,你就妄想!”
“哼,不识好歹,看你们买了房子也救不好,不过是一个药罐子而已!”刘药仙被驳了面子,有些气不过,见秦老头怒目相瞪,有些害怕,要知道秦老头可是火爆脾气,为人又狠,年轻的时候可是乡里的大英雄,与鳄鱼搏斗过,并且打死了一条鳄鱼,这事情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津津乐道了好些年。
正因为如此,刘药仙很是忌惮,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惹怒了他,只说下次请他都不来看病了,让人病死算了。
刘药仙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在十里八乡风评不好,既势利又好色,哪家有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