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禁足什么时候能解?”大皇子不太清楚后宫事宜,只知道母后被父皇禁了足。
他很前的小太监小勇子对他说过,父皇是为了保护母后肚子里未出生的弟弟才会将母后禁足,他也松一口气,只要母后没事就好。
皇后不想让大皇子担心,说道:“生下孩子后禁足就会解了。”
生了孩子,她就要去寺庙,禁足可不就解了么!
大皇子盯着皇后的肚子看了会。小勇子说父皇对母后肚里的孩子十分看中。
皇后没察觉异常,笑着送大皇子出了凤仪宫。
吴氏那贱人生的公主没了,她这两日看着那没甚胃口的饭菜,都多用了些。
重华宫里,季研歪在软榻上,神色慵懒的看着孩子跟企鹅一样走走爬爬。
殿中有棱角的都被包了起来,也不担心他磕在哪。
依夏端上来一盘果盘。
季研随意的插了块蜜瓜。
这个季节自然不可能有蜜瓜了,都是从夏季好好存到现在的。
能分到的人极少,重华宫是少不了。
依夏轻声道:“主子,听说皇上这两日心情不好,您要不要去御前一趟?”
季研摇摇头。
她还记得那回二皇子出事后,她在萧珝面前说的那些站着不嫌腰疼的话。
五公主没了,吴宝林指责萧珝不上心。
萧珝心情不好,想必也是内疚的。
难道她要去说些“这事与皇上无关皇上不要自责”这些不知所谓的话么?
萧珝不会觉得她没有心么?
能当萧珝的解语花固然好,但万一碰到了雷点,不是自讨苦吃么!
她如今日子舒坦,就不去找不自在了。
富贵险中求,如今她已富贵,就不求了。
至于萧珝,他顶多也就是难过这几天,个把月后,他哪还会记得五公主。
季研一副懒洋洋意兴阑珊的样子,依夏知道主子向来有主张,也不劝了。
这几天萧珝是没心情进后宫。
清淑妃带着补汤去了御前,皇帝没召见,汤也没留下。
后宫众人见清淑妃都铩羽而归,怕触霉头,也没人敢这时去御前争宠。
这日傍晚,季研正要喝乌鸡汤,李德就带人来了。
“公公有何事?”
李德笑的谄媚的说道:“皇上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奴才斗胆请娘娘去一趟。”
萧珝不算是暴脾气的人,但这些日子发落了御前不少伺候的人。
李德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
季研玩味的说道:“公公也是头一回对本宫笑的如此好看。”
李德脸僵了僵。
季研端起茶盏,用盖子将浮沫撇去,一股子拿乔的样,“本宫还记得前些日子公公帮宁婕妤通报的事。”
李德心里暗暗叫苦,又给宁婕妤记一笔。
本以为这事没戏了,就听到季研又说道:“这事也不是不成,公公对本宫也向来不错,且公公能来找本宫是看得起本宫,帮你一次也无妨。”
只是以后么,可是要还回来的。
这话没说出来,两人却都懂。
李德知道明昭媛厉害,是个会拿捏分寸的人。
心里叹了口气,以后这人怕是有大造化的。
“天冷,公公坐下喝杯茶,等本宫换身衣裳。”
依夏有眼色的给李德倒了杯热茶。
季研这的茶叶都是今年的新茶,都是顶名贵的好茶。
李德一喝,就喝出来了,是云雾茶。
云雾茶乃是贡品,用来招待他,他心里受用,刚才升起的些许不满也消了。
季研让依夏将乌鸡汤装了一盅,她还没喝到嘴里呢。
去看了看孩子,交代了王嬷嬷几句。
其实她不用交代,王嬷嬷就能把重华宫看的稳稳当当。
到了御乾宫,殿中燃着碳,季研脱下披风。
书房里,萧珝正在喝着茶。
透过氤氲的水雾,他的神情显得格外的淡漠。
“臣妾给皇上请安。”
萧珝抬头,“起身把,爱妃怎得来了?”
季研直接走到他旁边,在他身旁坐下,双手抱着他的胳膊说道:“李公公说皇上这几日没好好用膳,臣妾瞧着您是真瘦了,臣妾特意给您熬了人参乌鸡汤,您好歹用些。”
李德有眼色的将汤碗端出来。
季研看了看桌案,上面被摆的非常整齐,显然萧珝已经做完了今日的事。
当下直接将人拽起,拉着他到了侧间餐桌前。
桌上摆上了不少菜食。
萧珝脸色不算好,但也没发怒。
季研就当是看不见。
李德是捏了一把汗。
本指着明昭媛温柔的劝慰皇上,谁成想如此简单粗暴。
季研将汤碗端到萧珝前面,又给他布菜。
见萧珝不动,季研眨巴着眼睛问道:“皇上可是对臣妾不满?”
“皇上不吃,妾身也不吃了。”季研肚子正巧响起。
她最近容易饿,还受不得饿。
季研眼巴巴的看了一圈桌上的美食,抿了抿嘴,一副想吃却忍着的样子。
萧珝看她那样,差点被气笑了。
这人没一点规矩,偏偏他还不好发怒。
萧珝没好气的给她夹了块鲈鱼。
季研得意一笑,正要吃时,“呕”了一声。
“好腥。”
季研放下筷子,端起汤喝了一口。
没忍住又呕了。
季研半响,季研看向萧珝,“臣妾还是回去吧,再吐下去影响皇上用膳。”
萧珝说道:“去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