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既然来探视病人,那便请挑方便时。我们小姐现而今休憩,不大方便见四小姐。”面对许露轻蔑的态度,吴姑姑的态度依然不变。
“好你个不知好歹,来人,给我把她拉开!”倒退了一步,许露对着身侧的粗使婆子们命令道。
“是!”
婆子们应下。
可还未等稍有举动,便听的屋子中传来声响。
“吴姑姑,既然四妹执着要见我,你便要她进来。”
听着声,吴姑姑有些个惊异,她总觉的,自家小姐的声响中似乎多了什么。
“狗家奴,还不快闪开。”
嘚瑟的瞧了一眼吴姑姑,许露抬脚冲着屋子中走去。
淡微微的药味儿弥散在阁间中,许露蹙着眉角,满面嫌恶的冲着锦床望去。
由于身子的缘故,床上的许轻歌脸惨白,身上只着寝衣,秀发披撒在脑后,纵使这样,也掩匿不住那娇艳的面颜。
许家的四个姊妹当中,属许轻歌最为出挑,每一回许露看着她,皆都恨不的上去给她毁容。
这贱货,命怎么这么硬,先前不是说咽气了么
“绿草,还不快快给四妹看座。”
觉察到许露歹毒的注视,许轻歌淡微微一笑,对着身侧的绿草嘱咐。
“就不坐了,我便是来瞧瞧你死没死,没寻思到你这病秧子且是命硬,居然还活着,且是你那叫什么桃花的小蹄子死啦,不晓得她会否心有不甘呢?”
掩口一笑,许露嘚瑟的瞧着锦床上的许轻歌,原寻思着对方会变了脸,孰料许轻歌面上自始至终挂着轻笑。
“四妹此言差矣,我如果死啦,那她才会不甘呢,我唯有好生活着,往后才可以帮她报仇,要害掉她的人,全都下油锅,你说是么,四妹?”
许轻歌的眼直愣愣的看着许露。
“听闻,如果人死的冤枉,阎王老子便会允准她在还魂之日,到人世间复仇,眼瞧着桃花的还魂之日便到了,四妹,你说她会来找谁?”
“我咋知道?”
脸色一白,古代人本便迷信,再加之许露究竟只有9岁,因此许轻歌一通话,且是真吓住了她。
“四小姐,你不要听二小姐胡诌,哪儿有啥鬼呀神呀的。”跟随在许露边侧的粗使婆子见她的面庞难堪,紧忙张口安扶道。
“就是,哪儿来的啥鬼呀神,好你个贱货,居然唬弄我!”身侧有人给撑胆,许露霎时恢复了正常,她向前走了几步,伸掌指着许轻歌的鼻翼骂道。
“四妹,你现而今9岁了?”亦不恼,许轻歌张口,问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是又怎样?”许露轻轻一楞,随后张口答复。
“吴姑姑,我记的6岁时,娘亲便给我请了训导的女夫子,我没记错?”见她答复,许轻歌的目光落到了吴姑姑的身上。
“小姐没记错,你的确是从6岁便开始启蒙,习学礼法规矩的。”吴姑姑笑着张口,自进了屋,她的视线便落到了自家小姐的身上,她可以清晰的觉察到,小姐真是不同了。
打从夫人过世以后,小姐就变的不喜爱言语,再加之牛氏的关系,小姐的个性便愈发怯懦,可今日,小姐面对四小姐时的样子,不仅没一缕畏怯,反倒像极了夫人小时的模样,莫非说,是这一回的溺水,造成了小姐的改变?
“所以来,四妹也应当是6岁,便请训导的女夫子来教礼法规矩,可现而今,四妹好像并没学会什么叫作敬重。”
许轻歌的嘴边勾起了一缕笑容,可眼眸中却仿佛带着刀子一般,她看着许露身侧先前讲话的粗使婆子。
“依我看,这都是因为四妹身侧有个不懂礼法规矩的恶奴,主儿讲话,岂容你一个家奴插嘴!”
“二小姐,你这话可要我老太婆冤死啦,老太婆在府多年,一直跟随在牛姨奶奶身侧,还从未人说老太婆不懂礼法规矩呢!”
许露身侧为首的婆子见许轻歌看着自己,心中发慌,伸掌拽了下许露的衣袂。
“贱货,你这是啥意思?就凭你也有权利说我身侧的人?”
许露从未见过许轻歌如此强势,一时之中发楞,直至人拉她的衣裳,这才缓过神来。
“贱货叫谁?”把目光从新转挪到了许露的面上,许轻歌张口问道。
“贱货叫你!”话讲出口,许露这才反应过来,脸涨的通红,龇牙咧嘴奔着许轻歌冲来。
“好呀,你敢骂我!”
一见许露气急败坏,绿草紧忙向前,挡在了许轻歌跟前,她本便经常干粗活,自然比许露这般的深闺小姐有气力,许露径直撞到她身上,一个不防,便坐到了地下。
“贱货,你敢要你的人打我……你们这帮家奴,就瞧着本小姐捱打,还愣着干嘛,给我动手撕了这小浪货!”
坐到地下,许露哭嚎起。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
虽然许轻歌脸惨白的倚靠在锦床上,可言语当中的气魄,依旧要那帮奴才不敢向前一步。
“没用!实在没用!瞧我不回了娘亲,把你们个顶个的皆都打发了!”
站起身,指着婢女婆娘们骂了一通,许露转脸望向许轻歌,恶凶凶瞠着她。
“贱货,你且是愈发长能耐了!”
“先前便说四妹的礼法学的不好,倒真真是没冤枉你。绿草,你闪开,要四妹到我跟前来。”面上挂着浅淡的笑容,许轻歌对着绿草嘱咐了一下,单等着许露过来。
“小姐……”绿草转头来,有些个担忧的望向许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