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不长肉,多吃点。”他知道她爱美,还特地上网查了。
温想乖乖吃了一个,蛋黄剥给他。
六个鸡蛋,她就吃了两个蛋白,后面撒着娇说饱了。
顾夜西最爱她撒娇。
也最怕。
会拿她没辙。
“想想,你说过两天要去扫墓,是去扫谁的墓?”
温想窝在他怀里,睡衣的裙摆到脚踝那么长,脚踝白皙精致,“我外祖母。”
这个人,她提过好多次。
顾夜西把她抱的紧一点,趴在她肩上,“能同我讲讲吗?”
温想抱着他,从夫人和父亲一地鸡毛的婚姻开始说起。
这是一个好长的故事。
顾夜西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安静静。
怕他心疼,温想省略了很多不愉快。
讲着讲着,快到九点了。
温想眼睛红红的,有点鼻音,“你还记不记得前年的十二月十二号。”
那天下雪,是她的生日。
顾夜西其实不太记得了,“嗯。”
温想窝在他怀里,攥着他的衣服,声音很轻,“夫人过来找我,要抢她的骨灰……”
那一日啊,南杭下了好大的雪。
临近过年,车站熙熙攘攘。
顾夜西从列车上下来,提着行李,风尘仆仆,眼里沾染了冬日的寒气。
他倦了,想停下来歇歇。
有个小孩撞上来,也不道歉,朝他做完鬼脸,跑了。
“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
顾夜西没说话,他掸了掸衣服,低头。
白色的板鞋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