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换完衣服回来,顾夜西已经睡着了。
这几日,由于病情反复,他基本没合眼,温想走到床边,守了会儿才出去。
她给徐梦溪打电话,问他明日是否有空。
“有空啊,怎么了?”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三分钟之后,通话结束。
楼下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停车场,没有树荫遮挡,一览无余,光线太暗,温想看不清对方的脸,轮廓很模糊。
对方先开口,“温想。”声音有些沙哑,是个男人。
温想不认识他,站在阳台上,“您是?”
“顾夜西的病,只有我能治。”
温想丝毫没有犹豫,“请稍等。”
她回屋穿上外套。
平日冷静自持的人,怎么一碰上他的事,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呢?
万一是坏人……
温想从楼上下来,已经穿戴整齐,外套是顾夜西的,背后印了个骷髅头,倒把她衬得几分冷艳神秘。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清他两鬓早已花白,穿一身素雅的唐装,像渊博的学者。
温想和异性说话会隔着一点距离,“请问,您作何称呼?”
一听,就是那种很有礼貌的女孩子。
“闲散之人。”
温想便不再问下去,就此打住。
“温小姐,我这样称呼是否合适?”
对方明显有备而来。
温想颔首,“自然合适。”
他摘下了厚厚的棉帽,拿在手里,“此行,我只有一个目的。”
顾夜西。
温想屏息听着,全神贯注。
“前日,我差人送了东西,不知温小姐用了没有?”
那药,竟是他送的。
温想答,“尚未。”
闲散之人的表情不意外。
“为何不用?”
出于谨慎,“您可否告知晚辈,顾夜西患了何病?”
他只说,“我不会害他。”
温想眉头轻皱。
他把手伸入袖中,拿出了一瓶药剂,“温小姐,你不信任我,总可以相信顾夜西吧。”
温想接过来。
他把帽子戴上,转身,“这治病,宜早不宜迟。”声音被风吹散了,“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他走的不快,背影逐渐的没入黑夜。
温想眼眸低垂,站在冷风中,手里的试剂冰冰凉凉。
过了会儿,她转身上楼。
温想一开门,房间里全是暗的,借着门外的光,看见顾夜西坐在床边,弯着腰在穿鞋子。
“怎么起来了?”
“我想去找你。”
他睁开眼睛看不到她,心里不安稳,总怕她把他丢下。
温想折回床边,附身,为他擦掉额前的薄汗,轻声哄着,“先躺下,我不走了。”
他的眼睛很红,里头氤氲着一汪水汽,“想想,你陪我睡。”仰头时,他的喉结特别明显,“好不好?”
生了病的顾夜西像还没长大的少年,有点幼稚,有点粘人,还格外爱撒娇,但眼神总是小心翼翼,教人心软。
温想摸了摸他的头发,眼神都软了,“好。”
顾夜西的嘴角往上跑,他自己把鞋子脱掉,自己把被子掀开,自己躺好,然后默默往里挪,挪出好大一块空给她。
“想想,你快来。”
这话怪怪的。
温想开了床头灯,把外套脱掉,在他身边躺下,伸手去拉被子。
“想想。”
“嗯?”
他手伸出去,要她牵。
温想牵住。
“刚刚你去哪儿了?”
温想如实作答,“我去给徐梦溪打电话。”
先是沈南城,又是徐梦溪。
顾夜西的嘴角压下来,语气突然就不温柔了,“你找他做什么?”
好大的醋味。
温想闻到了,“我问他是否有空,想请他来给星然做搭档。”
他侧着身子,把她的手拉过来,捂了一会儿,然后抓着放到自己衣服里,“你和她感情很好吗?”
温想不清楚这个“她”指的是徐梦溪还是周星然。
她也没有问,“他们一个是我妹妹,一个像我哥哥,感情会比陌生人强一些。”
顾夜西把她的脚捞过来,放到双腿间,“那我呢?”
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眼睛,目光在讨好。
温想莞尔笑了笑,“你最重要。”
他的表情很满意,抱着她的腰,凑过来吻她的脸,她的眉,她的眼睛,一点一点的亲,耐心好的不得了。
温想红着脸,脖子被他弄得有些痒。
光都被他遮了去。
亲了一会儿,他忽然不动了,脸埋在她颈窝里,呼吸有点不稳。
“顾同学?”
他缓了缓,无意识的,“想想,我手疼。”嗓音沙哑,隐忍的,紧绷着,少见的脆弱。
温想摸到他的手,轻轻握住,“哪里疼?”
顾夜西把手伸到后面,擦掉冷汗,反握住她的手,“已经好一点了。”
声音听上去,没有异常。
温想压根不信,握着他的手轻轻按揉,好担心,“只有手疼吗?”
“嗯。”他嗯完,把腿蜷缩起来。
“顾同学,我给你看个东西。”温想起身,下床把外套拿过来,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试剂。
是博士!
顾夜西坐起来,神经瞬间绷紧,“这药,是谁给你的?”他把她拉过来,盯着她,瞳孔微红,“他来找你了!”
他紧张兮兮的看她,仿佛看一个易碎品。
温想没料到他这么大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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