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地,克拉苏斯讲到此处突然间很奇怪地笑了起来,“现在的我们,他和我,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像了。真是天意弄人啊。”
“我们等他吗?”
“等。我想他来找我肯定有某种原因,但我们等他却不是为了这个。据我所知,他很可能想带我回到凯丽身边,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我们必须马上回到部队里去。你可以说我未卜先知,也可以怪我疑心太重。无论如何,当奥非罗联络上我们时,我们应该是在归途中了。”
“他是一头虫……如今已经恢复健康了。”克拉苏斯一边说,一边满意地微微一笑:“不会很久的,如果我知道他……”
沦陷艾尔行星、星灵族的傀儡新女皇想乘坐骑出去转转。
艾尔萨拉如果下定了决心,这个世上也许只有少数恶魔可以让她改变主意……这就意味着瓦罗那想要劝说她也完全没机会了。
女皇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宫禁了。她和她的男仆们骑着坐骑庄严地走出大门,朝艾萨琳城中进发,她那群笨重的贴身侍卫以及卫队长的一队精兵徒步陪侍左右。
艾萨琳一片荒芜。
自从这里遭到破坏以后,艾尔萨拉,这位星灵族的最高统治者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地视察这里。
她注视着这些破败的房子,脏乱的街道,还有一些偶见的尸体。由于食腐动物的缺席,这些尸体依旧完好无损。艾尔萨拉撅着嘴,看到不合她意的东西也会时不时地哼哼鼻子。
瓦罗那凝视着宫殿外的世界,他的脸一直阴着,他不希望有任何东西让女皇感到不安。他现在非常愿意像用剑刺穿敌人的身体一样毁掉眼前这一切。
一头地狱兽从坍塌的塔台后面探出身子,丑陋的嘴里不知包着什么东西。女皇的队伍经过的时候,它正大声地嚼着。但不一会儿又马上退回了暗处。
他们走了一段,艾尔萨拉一直沉默不语,因此其他人也不敢说话。
尽管不会有什么危险,她的恶魔守卫还是紧紧地跟着她。
这些恶魔现在也像其他士兵一样对她满怀忠诚,即使女皇让他们去攻击自己的同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照做的。当然,艾尔萨拉决不会这么干,因为,除了她自己以外,她唯一不希望惹怒的便是燃烧军团的主人:狄德罗斯。
“我亲爱的队长。你是不是觉得,很快就要来了?”她问道。
卫队长不明白女皇的意思:“光中之光?”
“他就要来了,队长。他就要来了。”
瓦罗那卫队长立刻点了点头:“哦,是的,我的女皇,很快就要来了。图拉哈尔斯说过,每天晚上都可以看到传送门越来越坚实了。”
“他一定是神中之神,因为光是让他过来就需要一个如此坚实的传送门。”
“所言极是,我的女皇。”
“他一定……道。
这个浑身布满伤痕的星灵族又点了点头。竭力抑制自己的嫉妒。没有人可以与神竞争。
这座城市仍然弥漫着一层绿色的雾霭,也正是这层迷雾将大部分艾尔行星世界笼罩其下。对艾尔萨拉而言,这给她的首都增加了一丝奇幻而神秘的色彩,同时也遮蔽了很多可能给她带来不快的东西。
当世界重构之时。她会请求狄德罗斯帮忙驱散掉这层雾气;而在这之前,雾气非常合她的心意。
艾尔萨拉环顾着四周,他们现在到的地方,曾经是一个开阔的广场。她拉紧缰绳。让夜刃豹停下来,然后轻轻地拍拍它的头,让它冷静下来。
跟宫中所有人一样。就连这些动物们也深受狄德罗斯的影响。这些大型猫科动物都有一对深红色的眸子,并且眼露凶光,即便是它们的同类,如果不是女皇的御兽,它们也会发起进攻,并将其撕咬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我和卫队长要单独呆一会儿。”
其他星灵族和恶魔对这个吩咐似乎都不大满意——当然,瓦罗那例外。他回转身对着部下吼道:“这是女皇的命令!”
面对既成事实,随从们无权争辩,只好乖乖呆在原地,而艾尔萨拉与瓦罗那则骑着那头野兽继续慢慢向前。
直到两人走出扈从们耳力所及的范围,艾尔萨拉才开口说话。她朝瓦罗那笑着说:“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吗?”
“什么进展得很顺利?”
女皇朝天际看去:“清洗我的王国啊,我本以为现在应该已经完成了呢。”
“女皇,哈图会保证清洗工作顺利完工的。”
“但我希望在狄德罗斯来之前就全部搞定,这不正是献给主人的一件非同寻常的礼物吗?”
瓦罗那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他强忍心中的嫉妒,勉强说道:“非同寻常的礼物,是啊。肯定会完成的。”
“那为什么会延迟呢?”
“有很多原因,后勤啊,时机啊——”
她凑近他,瓦罗那可以看见她慑人的形体。“我亲爱的,亲爱的瓦罗那!我看起来有哪一点像个孔武有力、肌肉发达的兵,就像你这样?”
他的双颊阴沉了下来,说:“不,不,您是完美的象征。”
“那么就请……不要使用那些军事术语,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事情真相。”
艾尔萨拉掌心朝上,一个小如豌豆的水晶球出现在她手中。然而,就在瓦罗那注视它的同时,水晶球逐渐变大,体积跟一只大果子差不多。球体虽然模糊,却一闪一闪地放射出他记忆中的满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