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把菜都收拾好,剩下的工作就是放锅里炒一下,她就交给唐苏雅来料理了。
老太太从厨房出来,一进堂屋便看到赵烨跑到离贺子洲很远的地方呆着,手里面还摆弄着之前在贺家村时,萧知青送给他的几个小玻璃珠子。
而贺子洲也不再吭声,不急不慌地洗着自己的衣服。
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男娃,各忙各的,丝毫没有再交流的意思。
贺母看到这大冬天,水都不冒热气,贺子洲又是在使劲儿地搓着自己的衣服,也不嫌冷,她就一阵头疼。
这娃子咋就有个如此奇葩的毛病,这年头,谁像他一样啊,哪个男人不都是凑合凑合就过去了。
真他娘的讲究啊!!!
有时,贺母想着,兴许这毛病是随了他亲生父母吧?
但她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而是换了一种措辞,只是打趣着贺子洲:
“兴许洁癖这毛病,是随了他以后的岳父母呢。”
……
之前被秦水莲洗过的几件衣服,贺子洲毫无例外的都用作抹布了,那衣服好几件都还是结婚时新做的,布料也是很好的!
可他一点都不觉得心疼,只是认为那衣服脏的根本无法再穿!
不过,要是唐苏雅给他洗的衣服,他肯定是能接受的~
贺子洲觉得,洁癖这个毛病,面对媳妇儿时,就都不复存在了。
……
贺母盯了半天,贺子洲仿若没有看到她,埋着头一直洗衣服。
她忍不住地就说道:
“你那衣服轻轻搓一下就好了,不用那么使劲儿的,你那么用力搓,把布料都给搓坏了!”
贺子洲听到贺母又唠叨这件事,他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起茧了!
“不使劲儿搓干净,我心里头不舒服!”
于是,贺子洲就跟头老黄牛似的,埋头苦搓!
贺母见自己还是劝不动,也就坐一旁喝个水、捶捶腿,悠哉悠哉的歇着!
此情此景,若是贺母的思维发散点,她一定会想到一个成语,那就是“对牛弹琴”~
院落,灶房
这个灶房是很简易的搭的一个土墙房,屋顶都是稻草,位置也在靠近大门的角落里。
所以,唐苏雅这边油锅烧着的情况,并没有惊动堂屋里的人。
她把锅里的火用锅盖闷灭了,重新刷了一遍锅,又倒了点油,这时才开始炒菜。
唐苏雅手里拿着的锅铲不断地与铁锅摩擦,发出响声,一时盖过了灶台周围木柴的动静。
而她根本没注意到,在木柴堆儿下,“啪”“啪”地几声响,有火星迸发出来。
随着唐苏雅的胳膊肘忽闪忽闪的挥动锅铲的动作下,所带出来的风使火星飘得更高,红色的光在木柴堆儿的暗色间隙中闪啊闪,就像是仲夏夜的繁星。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起初,火苗很小,被木头压着,唐苏雅根本没有任何察觉。
可是,在她的手挥动地越来越快、空气流速不断加快、手风频繁连续的“冲击”下,点点火星终于突破木头的“重围”,渐渐地大起来、红起来、热起来了。
突然,火越来越大,冲上而起,在空中变成一缕缕青烟。
一下子,灶台旁边堆的木柴,起了一团火焰,火势更为迅猛,渐渐地要冲向屋顶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