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门口的人欢快地喊着:“上菜喽!这是本楼最好的菜,有西湖醋鱼、红梅珠香、明珠豆腐和生辉荷包,色香味一一俱全,你想要的,我们夜宴楼都有。”
听着语调,白颜就知道是宁望舒来了。
“望舒,先坐吧!我有事找你帮忙。”
三人齐坐一桌,白颜开口道:“想必你多少也知道林安逸现在的处境,我得救他,但在救出他之前我必须先回到玄夜阁。”
宁望舒眼睛一沉,摇摇头感叹道:“我知道,离朝也算是离完蛋不远了,竟然任用这样奸诈的小人做右丞相,皇上又暴戾成性,真是天下苦百姓久矣。”
他话锋一转,镇静地说道:“需要我做什么,要我去杀了那个奸臣吗?”
白颜听了觉得好笑:“怎么你和夜见都老是想着打打杀杀的,如果不是非杀不可,我们玄夜阁不杀朝廷里的人。当然,有任务来就算非杀不可喽。”
“我要乔装打扮一下,现在沈慕青那边怀疑我就是玄夜阁阁主,我的身份告不告诉他们倒不重要,但是他们一定有人会跟着我和夜见,不能暴露玄夜阁的具体位置。”
白颜抿了口茶,像个沉稳的老者,继续说道:“得想办法让他们跟丢,完全找不到我们的那种。”
宁望舒仰头笑道:“好好好,包在我身上。”
话音刚落,宁望舒就招呼二人快点吃菜,王婆卖瓜自买自夸道自己做的菜有多好吃,下面的厨子都做不出他的味道,一般人来夜宴楼可尝不到这般美味。
翌日早晨,宁望舒敲响了白颜的房门,轻声说道:“马匹已经备好,我准备了五辆马车,都往京城以南的方向走。”
白颜疑惑道:“玄夜阁不是在京城的北面吗?这是要做什么?”
他勾唇一笑:“马车中午会停下来歇息,我安排你上的那辆马车上除了你们两个人,还有两个女人,她们也是跟了我好几年的人了,做事信得过。
到时候中午你等马车走远一个时辰后,再离开自行回玄夜阁就行,如果有动静,我那边的人会联系你。”
白颜恍然大悟,点点头,颇为肯定宁望舒的做法。
“妙啊,捉弄人还是你最在行。”
宁望舒一脸嫌弃,皱眉说道:“什么捉弄人?这叫掩人耳目的高超战术,这叫有谋略,你知道吗?”
“好好好,有谋略。”说完便推着宁望舒走,独自下了楼。
远在皇宫的沈慕青正喝着早茶,听到赫翎送来的消息:“昨晚白颜和夜见二人夜宿夜宴楼,今日早晨夜宴楼陆陆续续有五辆马车离开,有的只有一个马车厢,有的还托运了货物。
属下无能,观察了很久也没能分辨出她们在哪一辆马车上。于是擅自抽调了人手,追踪了五辆马车。”
沈慕青看完紧皱眉头,暗自道:“这玄夜阁可还真是不简单。”旋即招呼来刚刚传信的侍卫,吩咐道:“传消息给赫翎,让他在夜宴楼等我,我马上就到。”
本来准备调查出玄夜阁的具体位置后,再去一探究竟,会会玄夜阁阁主的。
沈慕青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接招了,有意思。
与赫翎碰面后,还不待沈慕青发问,赫翎快速地说道:“就刚刚传来的消息,五辆马车都往京城南面开,但是具体的方位包括了整个南面,我们人手这样分散开来,要是遇到危险,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沈慕青面不改色,其实心里已经阴沉沉的,如同乌云遮日了。
“不要紧,玄夜阁不会出手的。安排他们紧盯着马车里的人就行,不要轻举妄动。”
晌午阳光正好,透过窗纸也把屋子照得透亮,白颜伸了个懒腰,轻松地说道:“吃完饭我们睡个一个时辰就上路。我猜沈慕青那边正焦头烂额呢,或者马上就焦头烂额了。”
夜见在一旁笑而不语。
晌午一过,马车继续奔走,沈慕青的下属也在暗中继续监督着,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白颜和夜见乔装打扮一番,带着干粮上了北上的路。
一日后,玄夜阁正下着雨,白颜脱去草帽披衣,零零落落散了一地。
白颜活动了下肩膀,心情很愉悦,“路上让你联系沈衿离,沈衿离那边有消息了吗?”
“沈衿离那边说,想约我们在十三里铺最大的酒楼里见面,说愿意和我们谈谈长期合作,还说他会亲自来。”
“哦?亲自来?我玄夜阁还有这等待遇,不错不错,那我岂不是也得亲自去才好?”白颜冷蔑地看着前方。
“对了,联系宁望舒,看看沈慕青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看他追着那五辆马车能追到什么。”
“十三里铺的那个望月楼和望舒的酒楼有来往吗?十三里铺就在京城外围不远处,说不定望舒也熟悉,顺便也问问,要是熟悉就好办了。”夜见默默记下一连串命令,抱拳退下。
白颜看着书房里陈列的古书字画,心想从小自己对这些文人嗜好阁主也不强她所难,专心培养她的武功,还让她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做了少阁主,对她寄予厚望。
玄夜阁是他毕生的心血,也是他的家,现在玄夜阁几次遭到血滴子进攻,外人看上去还是一片宁静,防守得当,只有她知道,若不尽早除去血滴子,玄夜阁有朝一日必定会风雨飘摇。
若是没了玄夜阁撑腰,自己恐怕也再难调查生母的身份了。
白颜越想越觉得沉闷,随着心渐渐走到了走廊,静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