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越窑青瓷粉盒当初拍卖的时候,因为众人都以为最终会是李老的,为了讨个好彩头,叫价踊跃了点,由于高宏是在太过喜欢,他是花了大价钱,李老也不愿意夺人之好,就让给了高宏,因此才放在床头柜上,想要天天看见,没想到那物件竟这么邪乎!
“高老板,这物件是件鬼货,墓里来的,而且是从那种风水不太好的墓里出来的,因而沾染了阴煞之气。你和这样的物件在一起久了,这阴煞之气就沾到你身上,阴阳失调,自然精神不济、运势不佳。”褚钰捧着茶盏一笑。
“什么?!”高宏自然是震惊的,但他转念一想,疑惑道:“可是,褚小姐您是怎么看出这件钧瓷是鬼货的?”
褚钰笑得淡定,“高老板,难道你忘记了?我是个风水师,我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我就不用在这行混了。”
“那褚小姐的意思是,那物件不干净?我花了高价拍回来,反而是我自己倒霉?”
褚钰含笑点头。
高宏却急了,“那褚小姐,这、这我该怎么办?我可是花了三百五十万才把这个粉盒拍回来的!我这么多钱,不可能打水漂啊!”高宏急得在会议室走来走去,几次想说话却又硬生生停住,目光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褚钰,忽然拍了拍大腿,高声道:“我想起来了!那次的拍卖会你也在现场,而且你还和李老认识!我知道了,你们是合起伙来故意坑我的!”
“高老板,说话小心点。”褚钰抬眸,淡然的眸底带了冷意,看得高宏一惊,“我跟高老板非亲非故,我有义务提醒你?况且,当时有那么多人在抢拍叫价,如果不是你对这物件势在必得,它未必就能到了你手上,说到底,许多事,有因才有果。”
高宏从未想到有一天会被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看一眼,就悚然一惊。他这才惊觉自己与她坐在一起说了这么久的话,竟然是丝毫没有感觉出和她的年龄差距来!
“高老板要是有心化煞,我便替你看看。要是没这个心,那就恕不招待了。”褚钰眉眼冷漠,当即有了下逐客令的意思。
“哎,褚小姐,你、你别生气啊。我、我这不是急的么?我当然是有心化煞了!”高宏立刻暗怪自己说话不小心。不管怎样,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解决自己的困境。
这女孩认识李老、周泽深等人,又能让赵昌龙那样的人认可,说明她在风水上绝对有真本事!
虽说褚钰告诉他问题出在了哪里,他大可以把这件有问题的钧瓷卖给别人,但高宏这人,性情诡诈,无利不起早。
一来这件粉盒拍下来的价格略高,现在出手赚不来钱,还可能亏一点,他自然不会这么傻。二来,他心里也有过攀附李浩申的想法,就凭褚钰跟李浩申的关系,他也不会得罪她,而且会尽量通过这件事来拉拢讨好。别说现在他确实需要化煞,即便是不需要,他也会请褚钰去他家里看看风水,拉拢拉拢。
对此,褚钰心中尤如明镜。
因而,当高宏再三表示歉意,并邀请她去他家里勘察风水的时候,她便答应了前往。
高宏的家里装潢得十分气派,他的家里还有一面古玩架,上面都是他淘来的古玩,而且这摆放着古玩的博古架上都镶着鎏金,显得不伦不类,但确实晃眼,一看就很高档。不得不说,高宏这一面古玩墙,这倒是看得褚钰眼前一亮,她自书里看到过的古玩不少,但是亲眼见过的不多,高宏家里的这些古玩可是实实在在让她长了回眼。
高宏正一边笑呵呵给褚钰吹嘘这些物件的来历,一边吩咐家里的佣人把卧室床头柜的越窑青瓷粉盒拿过来。言语之间难免带出自己人脉有多广,并旁敲侧击褚钰跟李老、周泽深包括市高官胡刚的关系。
褚钰笑而不语,对高宏的旁敲侧击装不知道,摆出一副大师气度,目光在高宏的家里扫了一遍,笑道:“高老板,你这儿的从土里出来的物件可不少啊!”
高宏一愣,接着搓着手笑道:“呵呵,褚小姐,你不知道,我这个向来喜欢古玩,到处收集来的东西,我自然也不知道来路的。难不成这些、这些都有阴煞?”
“自然不是。沾染煞气的都是风水比较凶的墓。若是风水极好的墓,不仅不会有煞气,说不定还能蕴养出沾了金吉之气的法器来,一切都得看墓室的风水。”褚钰淡淡道。
但此刻,褚钰在高宏家里的这栋古玩墙面前,看见了三件带阴煞的物件,只是另外两件都不太厉害,那件越窑青瓷粉盒却是阴煞最重。
褚钰将这三件物件指出来,高宏立刻退得远远的,不敢再沾,惊疑不定地问:“那、那要怎么化煞?”
褚钰瞥他一眼,淡淡道:“化煞不是问题,但是有一点我要事先跟高老板说明白。这煞不是白化的,毕竟我们这一行也不是餐风饮露,总要吃饭的。”
“这个我懂,我明白!”高宏一点也不意外地点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是正常事。高宏笑着问道:“那不知褚小姐把这三件物件的煞气化去,要多少酬劳?”
“化煞不难,但需要找一处风水上佳的宝地,少不得还要布个法阵,将这三样物件放在其中,蕴养个几日。所以,价码上希望高老板能接受——两百万。”褚钰说得很轻巧,仿佛两百万是两百块钱。
“多、多钱?!”高宏震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三百万,在2005年的时候,无疑是一笔巨款。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