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贤知道他可能的未来岳父崔颢是如此想法,肯定会一头装死在豆腐上。
他已经够低调了,怎么还是掩饰不住全身散发的优秀光芒!
愁啊~
清晨,李贤吃了下人做的早饭,连马车都没坐,带着南温出去溜达,他们行走的路线,赫然是去往丁府的方位。
为了表示惩罚,孙二狗这个原本最受他宠幸的跟班,自是被他晾在了家里。
丁府在开封坊内的繁华地段,离上次赵大金主赠送的豪宅不远,且更为靠近宫城方向。
从李家出发,左右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
路上,李贤不断四处张望寻找该给丁谓带一些礼物的同时,又在思索到了丁府之后,两者会说什么。
“在此之前,在此之后,大家基本上都是谁不认识谁。到了地方,不需要太过恭维,也不需要太过疏离,保持正常的拜访基调就对了!”
心里打定主意,李贤的步伐加快了许多。
而于途中,他挑了些瓜果点心,丁谓收不收不重要,他又不是去巴结人办事的。如他所想,双方又不是多么熟悉,只要心意到了就行。
丁府内,
这段时间,因为紧跟大宋官家赵恒的思想步伐,丁谓很是受宠信。
短短数月内,由工部员外郎转为三司盐铁副使不说,朝中又有人传言,其人或担任空缺的三司使。
三司使又称计相,于朝中的地位非常显赫,地位略低于参知政事。
其掌全国钱谷出纳、均衡财政收支。下辖盐铁﹑户部﹑度支三副使,又有兵﹑胄﹑商税多个案头,分别管理各项职能。能成为三司使,至少皇帝非常信任之人,才会担当此项重任。
根绝以往的惯例,成为大宋朝堂上的三司使,就有很大概率会升为宰执。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或有人为丁谓的某些行为不耻,但因之地位的变化,自少不了上门巴结之人。
像大宋的许多朝廷重臣家门畔一样,丁府依然是门庭若市,尤其今日恰逢休沐,丁谓正好在家休息,来拜访的人更多了。
李贤让南温在门外等候,然后排队把早上写好的拜帖和寇准写的书信,一同送给了管事,同时免不了花上一串铜钱,让这管事上心些。
不仅是看在那一串铜钱的份上,得晓有前大宋相公寇准的书信后,更是不敢大意。
寇准尚在开封为相时,亦是多次来过丁府,丁家的下人都知道自家主人与寇相公关系亲近。
“小郎君于此等候片刻!”看门的管事态度相对和善,转身便入了府门。
李贤道了声谢,把带来的见礼交给了丁府的仆从,便与门厅处等候。
此地的条件还不错,有门仆上茶上点心,旁侧就是个花园,凉快宜人,至少比在外面干站着要好很多。
坐于一旁空荡的位子上,李贤这才有时间打量于厅内等候的其余三人。
一人大腹便便,镶嵌着金牙,身上的穿着亦是华丽,一副乡下土财主的样子,像是担心别人不知道他多有钱似的;另一人尚且年轻,看起来二十多岁,作士子打扮,只默默低头喝着茶水;最后一人,是位中年人,穿着一般,皱眉沉思着什么,给李贤的感觉,此人大概率是官场中人,多是丁谓下属之类。
他刚被管事带入内时,那中年人的眼光如同明晃晃地刀刃一般,细细打量过他,给人以锋芒在背的感觉。
“林副使,您先请!”方才回去禀报的管事出来后,当即在那中年人耳畔道。
林副使?
没听说过!
像厅中其他人一样,李贤看着那中年人起身往内庭走去。
凡事多讲究先来后到,此人先被请入,李贤也没多大感觉,只是坐在远处,吃着丁府的点心,喝着茶水,到底是别人家的食物,味道真不一般。
后又有人被请进了厅内,而李贤也喝了三杯茶水,上了两次厕所,吃了丁府两盘点心。但直到比他来得迟的几人也被请进去,李贤才感觉到,这丁谓怕是故意把他晾在这里。
“我怎么得罪了丁谓?还是说寇相公失势,丁谓现在也落井下石了?
好一个下马威!”
李贤面不改色,心里却盘算着,要不要开溜。
来到了丁府,丁谓不愿意见他,总不能巴结着求对方见他。
又默默等待了两刻钟的时间,李贤已经有些坐不住。时间不早了,他计划好了于回程的路上,去崔家走一遭,看能不能见到母上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至于怎么进入崔家,李贤昨夜睡前都想好了。
他起身,正当向旁边负责招待他们的另一个丁府管事,说明辞意时,那专门负责通报的丁府仆从来到了他身边,恭敬道:“李家小郎君,我家大官人有请!”
被仆从引到书房时,李贤第一眼就看到了正看着文册沉思的丁谓。
丁谓年龄四十多一点,人长得是五官端正,fēng_liú倜傥。
李贤行礼问好后,丁谓才抬起头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便让之坐在对面的位置上。
他先前已经看了寇准给他的亲笔信,信中多言李贤聪慧,又多顽劣,习性尚需磨砺。可以说对于李贤的优劣性格,掌握得非常全面,对丁谓更是吐槽的一干二净。
尽管寇准已经辞相,可其于朝中的能量还是不容忽视,丁谓亦是对之敬畏有加,于之对人的评价更是深信不疑。且当下两人相交莫逆,还没有发展到几十年后反目成仇,老死不见的地步。
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