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马大川大闹洗浴中心,已经过去了三天。
钱胖子和大奎受的伤,看起来挺唬人的,实则都是些皮外伤。除了看起来有些影响洗浴中心的形象外,到没有什么别的不妥。二人不过歇了一半天的,就又在洗浴中心开始忙前忙后。
原以为林仙儿和双凝上次闹得不欢而散,宇记串串香入驻洗浴中心的事会不了了之。出乎田宇的意料的是,第二天,十多辆满载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的马车停在了洗浴中心门前。林仙儿迟迟没有露面,一应搬迁的事宜都是狗蛋和狗剩作主。
昔日,一起摸爬滚打的兄弟又能见天的摽在一起,田宇、狗蛋、狗剩三人都是格外高兴。白天忙活完各自手里的活,到了晚上,三人都会小酌几杯,互诉衷肠。
阔别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狗剩还是当初的那个狗剩,憨厚朴实。狗蛋总是心事重重的,不像先前那般活泼开朗。每当田宇问起,狗蛋都是一脸的伤感,说是好日子来了,虎妞和毛头何时才能回来。
说起毛头和虎妞,田宇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年纪轻轻的毛头,还未说门亲事,就因为自己断了一条腿。聪明伶俐的虎妞,掰手指头数都没过了几天好日子,便因为自己落得个流落他乡的下场。还有嗜酒如命的海叔,也不知道他们三人现在靠什么度日。
现在,整个文武朝都是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他们三人是否有冬衣御寒,头顶是否有片瓦遮风挡雪。
每念于此,田宇都是一阵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一时冲动,偏偏要去招惹曹天浩和王立文。后悔的同时,田宇又满怀期待,期待虎妞、毛头、海叔早些回来。到时候,他们要星星不给月亮,竭尽所能的弥补对于他们的愧欠。
提及虎妞和毛头就心情低落的不止田宇,狗剩更是为了毛头他们嚎啕大哭。原本说好只是小酌几杯的三人,最后都是喝的伶仃大醉。
每次宿醉后醒来,田宇都是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不用想都能知道,定是双凝将不省人事的自己搀扶回房间。
三天来,双凝像是田螺姑娘一般。每当田宇不省人事的时候,双凝就会出现,无微不至的照顾田宇饮食起居。-每当田宇酒醒还神后,双凝就悄然不见了。
不日,宇记串串香就可以对外营业了,林仙儿势必会见天的出现在洗浴中心。赵灵儿一角花落谁家,已经到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
林仙儿无疑是最贴近赵灵儿的人选,只是如何劝说双凝呢?毫无头绪的田宇准备找双凝好好谈谈,简单的收拾一番便朝着洗浴中心的大厅走去。
南阳府内乡县的一处茶馆,此时正是高朋满座。
说书的先生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将手中的醒木一拍:“上回书说道,白娘子误饮雄黄酒,现真身吓晕许汉文。书接上回,前来送醒酒汤的许汉文,只见一条通体的雪白的苍天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吐着腥红的信子......”
正在一众听客随着说书人的剧情心惊肉跳时,茶馆门外进来三个身体壮硕的汉子。
“我就说她在这吧!”
“这都听了多少遍了,她还真是百听不厌。”
“嗨,不下十遍了!马上就该说黑白无常前来索命,要抓许汉文去阴曹地府报道了。”
这三个壮硕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梁初雪的三位师兄,大壮、大江和大河。三人迈步来到一处桌前,只见一英气十足的少年郎单脚踩在条凳上,正嗑着瓜子听得津津有味。
“你们来了,快坐快坐!”少年郎招呼完三人,朝着跑堂的喊道:“小二,再来三碗茶水。”
“小师妹,你还有心思听书呢!不出十日,咱们就无米下锅了!”大河怨气十足的对着少年郎说道。
大河之所以称呼少年郎小师妹,是因为贴着八字胡的少年郎正是女扮男装的梁初雪。
梁初雪心思全在说书人身上,看都不看大河一眼,随口回应道:“这不是还有10日么!到时候咱们撂地在演他几天就是了!”
大壮瓮声瓮气的说道:“就按你说的撂地接着演,这寒冬腊月的,街上连个鸟人都没有,演给谁看啊?”
“别的班子都是攒足了银子过年关,来年开春了在开箱都不愁”大江抱怨道:“咱们呢?恒不能三十初一了还在街上顶大缸吧?就算人受的了,那缸也受不了啊!”
大河也是越说越来气,当即出言符合道:“这要是手里还攥着那一万两银票,别说见天的听书了,就算把说书的请回去都行!”
梁初雪这时候收回了心思,审视着满腹牢骚的三人。
“他们并非是埋怨你!“大壮赶紧出言打着圆场:”确实,主意是姓田的出的,他还将三仙归洞教授于你。可是咱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总不能一万两银票都给了他不是?哪怕是留下1000两,咱们也不至于落魄到这般地步!”
平日里,三位师兄都是拙嘴笨腮的。这一番话,恐怕是三个人聚在一起合计了有些时日,今日才能这般流利的说出来。
当初,分文不取的将两银票都留给田宇,是有两个原因。
其一,梁初雪迫切的想要查明养父梁洪盗窃之事的真相。希望田宇看在重金的份上,能够全力以赴。
其二,完全是梁初雪意气用事,气不过田宇误认为自己是个唯利是图之人。一想到两人同床共枕,大被同眠,他居然还能误会自己想要贪图银子远走高飞,梁初雪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