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纵横洪荒的烛阴神君。
毕竟万世轮回后，没有谁能撑过时间的洪流冲刷。
神不能，妖不能，甚至是天道与法则亦不能。
“你失诺了。”姜卿雪沉默不语，只说了一句话。
云幸川哑然。
他刚想说点什么，电话那头却被挂断了。
“云，云局？”孙绍祺的胳膊让范韵馨偷偷戳了戳。
他强撑着胆子：“咱们的会议，还继续吗？”
云幸川坐在长桌的最上方沉默半响。
就在众人即将觉得快要被喊起身的时候，他倏然出声道：“继续。”
也许，是得留点空间给小兔子缓缓。
孙绍祺下意识点了点头。
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点完头就想站起来离开。
“你要去哪儿？！”范韵馨极其恨铁不成钢。
她狠拉了一把，这才让孙绍祺晃过神并坐下。
“云局，我觉得刚刚秦队说的所言在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孙绍祺平日里什么都不行，唯独在脸皮厚这一点上出奇厉害。
所以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把话题岔开，就不再开口。
云幸川对此，脸上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的表情和心思。
他的神思完全没在会议上：“既然有理，那接下来就由你来说吧。”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孙绍祺有苦说不出。
他含泪“嗯”了一声，便顶着其余两组看好戏的目光翻开资料。
“叮咚——”
云幸川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下，还是特别关心。
孙绍祺顿时松了口气。
因为这汇报可不好汇报，既要点明问题，还要提出解决方案。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云幸川在瞥过眼消息后，便把手机背面朝上盖在桌上。
“你继续说。”
罢了，终究还是逃脱不掉被云局毒舌洗礼的结局。
孙绍祺暗暗短叹了口气。
他哭丧着个脸，就准备昂起脖子去迎接战场的洗礼。
姜卿雪把这几天的事情给云幸川说了下，毕竟……
赌气归赌气，但正事不能耽误。
如今无故消失了几十个“人”，不管怎么说，万一爆出去了，华国上下可都会引起一片恐慌。
“柳娘。”姜卿雪决定冷静几天。
她现在实在是有些没办法去面对“久别重逢”的云幸川。
更何况，因为几天的荒废，山海铺子里面的东西也不怎么够用了。
柳娇娇刚好把后面院子收拾了个干净：“小老板有什么吩咐？”
“这几天有客人上门吗？”姜卿雪看着柳娇娇把装满了妖兽残魂的琉璃盏放在货架上。
柳娇娇手微顿。
她转身道：“客人没有，但是有位先生却一直想见您。”
明明都告知了不在家，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来。
话语刚落。
门外屋檐下的银铃就泠泠作响。
姜卿雪不禁与柳娇娇对视一眼：“他总是这个时候来吗？”
柳娇娇回想了下。
她颔首道：“差不多这个时辰，小老板需要我去回绝吗？”
“回绝干嘛？”姜卿雪半垂下眼。
她的神识放出去：“这是买卖上门，又不是仇人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