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泽墨见此，低低叹了口气。
他从上风位走到凤芷兰身前：“一时的复兴，也总比永久的沉寂强。”
凤芷兰瞳孔微缩。
她呕出口血后，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您疯了？”
这下，不光是云幸川等人觉得商泽墨是个疯子，就连他的人也满心震惊。
棋盘实在是太大了。
商泽墨几乎是在以整个世界为棋，还是下的一盘死棋。
“那你们后悔吗？”商泽墨嘴角的笑意微散。
他长身玉立在屋内，半垂着头，除去凤芷兰外……
根本没有一个人是看见了其脸上的神情。
凤芷兰哑然。
她看着商泽墨走到这时，却依旧温柔的语气，眼眶微涩：“不悔。”
能为主上赴汤蹈火，一直是浮屠里面众妖的荣耀与荣幸。
可当商泽墨真正的意图摆出来后，众妖的忠心赤胆……
却不由显得有些可怜又可笑。
特别是那些正躺在外面奄奄一息等待着终结的妖族们。
虽然，就算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大家还是会选择那么做。
所以，说到最后，就连凤芷兰自己都不免带上了一丝心酸与颓然。
“抱歉。”
姜卿雪看见商泽墨说完这句话后，便伸出了手。
随后，凤芷兰就像接受场荣光加封仪式一样，微微低垂下头。
一抹亮眼的粉红，不禁自凤芷兰头顶上出现。
而那就是妖族最宝贵的东西——妖精本命生源。
娇贵的牡丹花，终究还是要凋零了。
凤芷兰乌黑的发瞬间变白，面色苍苍，甚至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倒在地上，看着商泽墨笑道：“主上，这是芷兰最后一次敬忠了。”
一条贱命罢了，交给主上也无妨。
当年若不是主上的搭救，凤芷兰早就成为了一滩花泥。
所以，一命还一命，就当做报恩吧。
说完，凤芷兰还以余光复杂的看了姜卿雪一眼。
旋即，风起，庭外百花哀。
姜卿雪神色毫无波澜。
她看着商泽墨把化回原形的凤芷兰一把烧掉，就冷冷道：“真不愧是你。”
泽华神殿的一张嘴，可不比讹兽一族的天赋差。
那功力甚至能黑白颠倒，怪不得能将一众大小妖怪哄成脑残粉。
“这叫名师出高徒。”商泽墨虚握着妖源，眉眼弯弯。
他上前把妖源融入法阵，法阵立马又坚固了几分。
“谁让当年卿卿教我的时候，半分不藏私。”
所以，两人在洪荒时，可是出了名的骗子二人组。
不过与姜卿雪“声名狼藉”的小骗子称号不同。
白泽性格是出了名的温良如玉，所以他极具欺骗力的外表和处世……
众人非但不疑他，甚至被骗了后，还帮着人说话。
当年，白泽撒过最大的谎，恐怕就是帮着天乩哄骗世人了。
从此，高高在上的泽华殿下，也终于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妖兽白泽。
姜卿雪见法则的松动被填补起。
她不禁瞥过一眼苦苦支撑着的天乩和云幸川后，便运起精神力。
困神阵确实厉害，但万事都有破绽，不然……
商泽墨也不会那么堤防姜卿雪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