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盟千赦,裴成抑曾找了三年都没有找到的人。
难道就是施楚筠吗?
“呵呵——”薛敏得逞了,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施小姐可是幽盟的人,庄主难道不知道吗?嗯?那现在庄主知道了,会不会对施小姐心存芥蒂呢?”
“哈哈哈——”
“施小姐心虚了,”薛敏见施楚筠一直背对着她,“其实,我们见过的,在幽盟。”
薛敏见过真正的千赦,也见过施楚筠。
见千赦时,薛敏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那时的千赦很颓废,头发也有些蓬乱,总是穿着一件灰白格子衬衫,脸上无半分血色。
“你这小姑娘才多大,就搞男朋友了。”薛敏只见过千赦两次面,准确来说,没有一次是见到千赦正脸的,因为真正的千赦总是低着头,连眼神都是空洞的。
“我看他长得也不怎么样,干脆就不要救了吧。”薛敏第二次见千赦,是在地牢里见过千赦男朋友之后,她本来以为会是什么绝色,也只不过是个干巴巴的毛头小子。
一个总是低着头,而一个却从来都是趾高气扬。
说薛敏见过千赦,也可以说她没有见过千赦。
薛敏见施楚筠是在霍州那里,她很好奇,是什么让那个从不抬头的千赦脱胎换骨,变成现在这个比她还要高傲的千赦的?
她想不出来,甚至怀疑过,现在的千赦并不是之前的千赦。
可是,霍州一口咬定,千赦从来都是千赦。
薛敏其实也不在意这个结果,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最多也只是一个千赦,反正那个人已经被她处理了。
那是薛敏第一次见到千赦的正脸,她来回转着看了十分钟,因为那张脸竟然比她还漂亮,比她还精致,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
施楚筠并不记得薛敏,可薛敏见施楚筠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她要将这个秘密留到最后,成为击垮施楚筠的最后一击。
“那你为什么去幽盟?”裴离突然插口。
薛敏立刻变了脸,对啊,她怎么说漏嘴了?这不就说明她也跟幽盟有关系了吗?
“那是,那是因为——”薛敏顿时慌了,却连一个借口都找不到。
“不用解释,我们都清楚。”裴离跟裴成抑他们早就知道薛敏是幽盟的人了,薛敏还真当自己隐瞒的很好呢。
“给董必带句话,我们很快就会见面。”裴成抑冷冷地丢下一句话,重新握回施楚筠的手腕,继续往外走。
施楚筠低头看了眼自己被裴成抑握着的手腕,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抬眸看向了别处,任由裴成抑拉着,直到上了车才回过神来。
还好是裴巽开车,裴成抑让施楚筠坐在了驾驶位后面的座位上。
“去梨园。”
这个陌生的地名并没有引起施楚筠丝毫情绪波动,只是靠着椅背,看向窗外。
梨园。
真的是一大片梨树。
梨园在f洲东南部,临海。
一条马路直穿进去,两侧梨树向后移动,似望不见尽头。
尽头处只剩下铺满天际的余晖。
施楚筠下车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眼前是闪烁着的霓虹灯。
四周仍是梨树,梨树包围着的是一家高档酒吧。
对于赏景的人来说,梨园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梨树。而对于吃喝玩乐的人来说,梨园只是一家酒吧。
“哟,裴庄主竟然亲自来了,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先是一道年轻女声传来,细听来,娇软中带着几分妖娆,温柔中夹着几分妩媚,似黄莺出谷,如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千娇百媚。
只见一位身穿月白梨花旗袍,半挽酒红色貂毛披肩,脚踩黑色丝绒细高跟的女子缓缓走来,轻摇着一把梨花真丝竹扇,扭着柳腰,妖娆却不fēng_liú,耳畔发丝凌乱,只用一根木簪将秀发随意的挽在脑后。
月色朦胧,霓虹灯闪烁,近看才发现,不是木簪,而是一枝带有梨花的枝丫,一朵已开,一朵含羞半掩,一朵仍是花苞,伴着嫩芽。
“这位小姐没有见过,不知如何称呼啊?”一音一字都透着笑意,无端的让人觉得亲近。
“施楚筠。”裴成抑本要介绍,却被施楚筠抢了先。
“楚——筠——”心里想的是楚地筠洲,“嗯,是个好名字,我喜欢。名字美,人更美。”
“对了,我叫阮醴,酒醴的醴,我这里什么都不多,就是梨多,酒多。”
“阮小姐,怎么没有听你跟我们介绍这么多啊?”从里面出来两位fēng_liú公子,一个染着黄头发,一个额头前染了一绺粉红色的头发,这话是黄毛问的。
阮醴侧身,目光迎向两人,说:“或许,我们早就见过了。”最后,却含笑看着施楚筠。
这是回答黄毛的话,也是对施楚筠说的话。
施楚筠的眼睑微动。
早就见过了?
怎么今天谁都说跟她早就见过了?
薛敏说在幽盟见过她,这个还是有可能的,因为她的确去过幽盟,可能只是她不记得了。
那阮醴呢?
她没有来过这片梨园,甚至都没有见过。
“这位小姐是谁啊?”粉红色头发的男子玩味的说。
裴成抑一记眼刀子射过去,揽过施楚筠的胳膊往里走了。
阮醴用手中的竹扇拍了一下红毛的肩膀,提醒道:“裴庄主的人,你可惹不起。”
其实,阮醴知道他没有调戏的意思,但万一裴成抑当真了呢,不会把她的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