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重磅送你回去。”
明月心目前的住址重台自然也知道,至于明月心跟不跟他回九重堡,他会顺从明月心的想法。
“不用,还是让我自己回去吧。”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或许这就是她以后的生活。
“因为他?嗯?”重台看向窗外,看向路对面站着的颜恺,“他已经在那里很久了。”
颜恺似乎发现了重台在看他,局促不安地转过头去。
明月心顺着重台的目光看去,“不是——”不是吧。连她自己都不确定。
她以前总跟颜恺吵架拌嘴,后来颜恺带她去看了叶上的演唱会,之后,他们的关系好像不似从前那般吵吵闹闹了。
这样一想,好像每次都是颜恺挑起吵架的头的。
“我去会会他。”重台说着就要出去,其实,他只是装装样子,试探试探明月心。
“诶诶,别,他胆子小。”明月心慌忙站起来把重台拦了下来,“我先回去了。”在这儿呆的时间越长变故越多。
明月心逃似的离开了。
颜恺看着明月心从咖啡店里面慌慌张张出来,似乎只往他这儿瞄了一眼,沿着马路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滏阳区。裴家。
靳莞盈一袭白裙,长发及腰,娴静温婉,端着一盏茶递到婆婆蔡衿玲面前。
“泡了多长时间?”蔡衿玲端坐在沙发上,端起面前的茶杯闻了闻,不苟言笑,语气向来有咄咄逼人之势。
靳莞盈站在一旁,谨小慎微地回答道:“妈,这是乌龙茶,用一百度沸水冲泡,第一泡时间为一分钟,第二泡为一分二十秒,第三泡为一分四十五秒,第四泡为两分二十秒。”
“嗯。”蔡衿玲表情没有任何缓和,一如既往的严肃,她应当是满意的。
靳莞盈暗暗松了一口气,垂下了眼眸,她不知道她这日子还要过多久,难道这辈子便都要这样了吗?
她今年才二十四岁,别人的二十几岁都还在外面“闯荡”,过着自由自在的随心所欲的生活,可她大学一毕业就嫁了人,还没有进入社会,每天只能“困”在这个家里,不能大声说话,所有的喜好都要按照蔡衿玲和裴成坤的改变。
蔡衿玲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靳莞盈,放下茶杯,声音一如既往的冷若无情,“怎么?想出去了?”她能看出靳莞盈的小心思,或许,这以前也是她的期望。
“妈,没,没有。”靳莞盈只是低垂着眼眸,双手规规矩矩地叠放在身前。她本来就没有什么棱角,在裴家的日子更让她学会了谨言慎行。
蔡衿玲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拿出一张卡,放到桌子上推了过去。
“你走吧。”像是在撵人,不带一丝温度。
“妈——”靳莞盈猛然抬头,眼中满是错愕。
蔡衿玲的话还没有说完,无视靳莞盈的愕然,继续开口说道:“我这大半辈子也只有泡茶这一门手艺,你学会了也好,拿着这卡出去开个茶馆,也算有一技之长,可以谋生。”
靳莞盈愕然地看着蔡衿玲,恍然大悟,原来蔡衿玲一直都是在教授她泡茶的手艺。
她嫁给裴成坤的这三年,从来没有见蔡衿玲笑过,从进裴家的第一天起,蔡衿玲就会各种挑剔她,尤其是在泡茶上面。
蔡衿玲每天都要喝茶,早茶、午茶、下午茶,而且,对茶水的口味极其挑剔,陈茶不行,冲泡太久的不行。
靳莞盈不敢吭声,只能一遍一遍地换茶叶,重新冲泡,甚至打开手机上的秒表计算时间。
在这里三年了,靳莞盈不知道对这个家有什么感情,总觉得这里面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味儿,似乎连阳光都照不进来,暖不热。
可是三年过去了,她泡茶的手艺已经炉火纯青,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冲泡出令蔡衿玲无可挑剔的味道。
“妈——”此刻,靳莞盈心里五味杂陈,她从不知道蔡衿玲一直都在为她考虑,那冷冰冰的话里面明明满是关爱啊。
蔡衿玲仍旧盯着前方,继续说道:“他们裴家没有一个好人,对兄弟都能那么残忍绝情,何况是我们两个外姓人。你还年轻,总不能在这儿困一辈子。”她是亲眼见过裴家人以前是怎么对待裴玖和裴定淞的。
对自家兄弟都能下得了狠手的人,怎么会有人情味儿亲近她们这些外姓人?
何况,她们本来就是被当做工具嫁进裴家的。
“反正老太太已经不在了,要是谁敢反对,就让他们去找老太太说去。”
提起裴家的老太太,蔡衿玲那没有温度的语气更冷了。
裴琮的妻子,裴定华的母亲,裴成坤的奶奶,那个蛮横无理的老太太,命倒是硬,都把手伸到裴成坤的婚姻大事上了,但还是没有熬过去年那个寒冷的冬天。
靳莞盈就是被裴家这位老太太使用手段才嫁给裴成坤的。
知道靳莞盈要嫁进裴家的时候,蔡婉莹只是站在楼梯半腰处望着在院中颐指气使的老太太冷笑一声。
这一幕终究还是又上演了一遍,明明都是女人,为何偏偏要同病相怜呢?
“妈,这钱我不能要。”这还是靳莞盈在裴家第一次态度强硬了些,虽然这气势在蔡衿玲面前不堪一击。
“那你有钱?”蔡衿玲收回视线,看向靳莞盈。
眼神,语气,气场,都是压倒性的。
“我——”没有,靳莞盈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她一无所有。
不是,她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嫂子,或者她离开之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