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宾?陆知廷,你可知,除了你……”没有人做过她的入幕之宾。
所以,陆知廷,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
阮醴咽了咽口水,咸咸的,终是没有说出口。
“谁都有资格说我,但你没有。”幽暗的眸底,平静无波,“这顿饭我请,算是还了十五年前的人情,以后两不相欠,两不相干。”
阮醴是盯着陆知廷眉心的一点疤说的。
饭是还了,至于你眉间的疤痕,就用我的心伤抵了吧。
以后不要再见了,陆知廷。
阮醴走了,这次她真的走了。她就不应该回来的。也不能这样说,至少回来还了人情,了结一段感情,以后就不用被这件事牵绊了,这样想其实也不错。
陆知廷愣坐了很久,脑子里回响的都是阮醴离开之前说的话。
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发生过什么事?那时他们就见过了?
还人情?阮醴在还什么人情?
还有,阮醴那没有说完的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许久,陆知廷才抬起似乎已经僵硬的手臂,动作生疏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他很饿,早饭都没吃,现在午饭时间都过了,可是——
为什么他吃不下?
为什么这饭、这菜没有任何味道?
为什么他曾经渴望远离阮醴,现在阮醴走了,他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甚至心里还隐隐作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