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慧中。
“裴成抑那小子没在?”骆古蟾莫名有点儿紧张,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小辈面前不知所措,只能把裴成抑拉出来缓解一下气氛。
“过了那道墙。”钟楚筠指着后窗外面的院墙说道。
但是,裴成抑也不一定在家。
“其实,我也不是来找他的。”骆古蟾叠放着双手,不知道哪只该在上面。
“请坐。”不是来找裴成抑的,那就是来找她的。
钟楚筠回头对佣人使了一个眼神,很快,茶水就被端了上来。
骆修寒是陪着骆古蟾一同过来的,他刚刚到总统府理事部完成任职。
“楚筠,”骆修寒以一位亲人的口吻开口,“我父亲曾是季家大小姐,也就是你奶奶的属下。”
钟楚筠凝神,打量了一眼骆古蟾,又看向骆修寒,问:“姓……”
“骆,”骆古蟾郑重地开口,一扫之前的紧张神色,“骆古蟾。”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三十几年前,第一次向季慧中报到,他行的是军礼,高亢嘹亮地介绍自己叫“骆古蟾”。
回到现实,季慧中的脸庞渐渐与眼前之人的相融合。
“像,太像了!”钟楚筠太像季慧中了,只是现在的她太清冷了,如果没有发生过京都的事儿,她应该连性格都跟季慧中差不多吧——工作上的雷厉风行与生活中的幽默风趣。
话刚落,便见眼前之人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朝他鞠了一躬,道:“骆老先生。”
“诶,楚筠,受不起受不起,”骆古蟾急忙站起来,他担不起钟楚筠这么大一礼,“这么多年什么忙都帮不了。”
“您一直站在这边,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是信任!
骆古蟾对季家的忠诚和信任,就是对钟楚筠最大的帮助。
而且,骆古蟾一直都在保护着钟意慧中,他没有停止过对季慧中的追随,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已。
钟楚筠查过季家的情况,知道骆古蟾的往事和近况,只是没有料到会在今天见面而已。
“楚筠,常家两兄弟已经开始内斗,”骆修寒将自己在理事部工作这几天所看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钟楚筠,“常扬鸣已经罢免了常扬声的职位,由我暂代副总长一职。因为成抑那边的动作,常扬鸣不得不重新启用季家的旧人,企图稳住自己的地位,但是,常扬声针对他的背后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就目前来看,成抑还不用着急。”
“嗯,”钟楚筠低垂着眼眸,若有所思,“他有计划。”也有分寸,打架这种事她可以去帮忙,但至于什么时候打,在哪儿打,还要看裴成抑的安排。
当然,她相信裴成抑的安排,更相信他的谋略。
京都总商会。
常扬声上次的计划因为霍本凤的回来而被扼杀在摇篮之中,直接垄断总商会的核心,掌握京都的经济是不可能了。
所以,这次,他换了一个办法。
霍本凤他斗不过,但这不代表京都的所有企业家都不会倒向他这边。
到目前为止,京都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企业已经同意支持他掌权,而这三分之一的企业代表在京都总商会占据的投票权已经高到二分之一。
“哈哈哈,这一次,京都总商会一定会落到我手上。”
总商会大厦对面的一辆黑色轿车中,常扬声戴着一顶黑色帽子,帽檐遮住了他此时利欲熏心的双眼,斜勾的嘴角将他丑陋的面貌暴露无遗。
楼内,会议已经开始,此次参会的人员比以往翻了不止一倍,在正位上坐着的霍本凤面不改色地审视着到场的各位人员。
而被这犀利目光扫到的企业代表和总商会职员,有的因为心虚不禁躲闪,不敢直视,有的正义凛然地看着屏幕上的ppt展示。
讲解结束,庄葵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霍本凤仍旧坐着,抬起富有威慑力的眼眸,说道:“到场的各位都是京都的老一辈企业家,差不多都亲身经历过二十七年前的事儿,如今的形势,相必各位也有所体会,而且,为了自家的生死存亡,肯定已经有了不少动作,”霍宅虽深,但不代表她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好歹她还是京都总商会会长,“至于你们如何站队,我不干涉,京都总商会更不会干涉,”这是属于每一个的自由,“在京都恢复平静之前,商会内部会议将不再召开,如果各位信得过我,霍家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下面开始小声骚动,渐渐的,声音盖住了外界的一切噪音。
突然,一道高喊声突破了这片骚动。
“霍会长,目前形势不明,斗来斗去,都是常家人掌权,那我们这些末流企业不是白白牺牲?”发出疑问的企业代表在京都算不上上流人士,正如他自己所说,他们是末流企业,没有能力在权力倾覆再重建的浪潮中安然无恙,甚至会尸骨无存。
论资排辈,他们这些末流企业代表是进不了京都总商会的内部会议的,但这次例外,因为霍本凤有令在先,也因为此次的会议内容特殊。
“常家?哼!”霍本凤向来看不起常家,以前五大世家的末流使用最肮脏的手段爬上了h洲的权力中心,这手段只会让她恶心,“那你们就没有了解过京都外面的局势吗?h洲,这是整个h洲的局势。”
场下一片沉默。
对啊,他们不仅是京都的百姓,更是h洲的民众。
单就京都来看,是常家两兄弟在争权夺位,可放眼整个h洲,是一区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