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心情不好,连两侧的路灯看起来都是昏暗无力的。
“嗖”一声,空无一车的路段有一辆车闪过,两侧的树影都懒得晃动。
只是对向车道上似乎停着一辆蓝色跑车。
这段路正好是两个区的过渡地段,两侧是茂密的树林,在这个没有车辆往来的时刻,幽静得可怕。
蓝色车影一晃而过,裴成抑只觉得眼熟,立马减速掉头。
越来越近,果然是钟楚筠开出去的那辆车。
呲喇!
没等车停稳,裴成抑直接冲到了前面的车旁。
驾驶室的车门开车,车里面空无一人,钟楚筠没有在车上,而车身上都是子弹的划痕。
让裴成抑大松一口气的是,车上和路上都没有血迹。
所以,钟楚筠应该没有受伤。
铃铃!
铁链声吸引了裴成抑的注意,砖头朝黑暗的路边看去,树影下躲着一个人。
裴成抑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近,看着眼前的人越来越清晰,双眼越来越酸涩。
钟楚筠坐在地上,双脚踩着路边的杂草丛,双眼无神地盯着幽暗的树林,背影无奈又凄凉。
裴成抑在钟楚筠身旁蹲下,竟然看到钟楚筠的双手在颤抖。
他第一次落泪。
以前看到钟楚筠自残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过。
钟意慧中。
裴成抑抱着钟楚筠回来的时候,季兆中还在客厅焦急地等着。
“楚筠,回来了,这,这是……”
从钟楚筠脚上垂下来的链子还在铃铃地响着,刺耳无比。
可更刺眼的是,钟楚筠脚踝上绑着的东西是定时炸弹。
这个东西,季兆中还是认识的。
裴成抑先把钟楚筠放在了沙发上,半跪在钟楚筠身边,认真地拆下来了铁链和定时炸弹。
“楚筠,今天去哪儿了?”季兆中忧心忡忡地开口。
什么地方会把钟楚筠折磨成这样?
现在的钟楚筠缄默不言,安安静静地靠在沙发上,连眼神都是冷冷淡淡的。
她什么都不想说,好累啊,干脆闭上了眼睛。
季昶进来的时候,裴成抑正准备把钟楚筠抱上去。
可裴成抑双手刚碰到钟楚筠,钟楚筠突然睁开双眼,一惊,坐了起来,问季昶:
“枪炮呢?”
季昶愣了一秒,说:“有,你要我给你拿。”
钟楚筠想了想,却突然泄了气,无力地垂下头,说:“算了,现在还不用。”用了,很可能会伤害到徐婕。
常扬声想用徐婕来威胁裴成抑,让裴成抑交出靖安十三军区,所以,徐婕暂时还不会有危险。
直到把钟楚筠哄睡之后,裴成抑才下来,季昶和季兆中还在下面客厅等着他。
三人一起坐着,气氛格外沉重。
裴成抑开口:“楚筠一个人去了总统府,”一想到钟楚筠被常扬声的人欺负,裴成抑恨不得马上拧掉他的头,“今天下午,我妈被常扬声的人抓走了。”
如果不是为了救徐婕,无人能敌的钟楚筠怎么会被绑成这个样子?
脚被绑了,手应该也被绑过,因为裴成抑发现了钟楚筠被勒红的手腕,还有定时炸弹。
那可是无人能近得了身的钟楚筠啊。
又是好一阵沉默。
他们都了解钟楚筠,一个为了对她好的人可以拼命的人,一个什么都不会说的人。
“呵,还好会拆弹。”要不然就要被炸得粉身碎骨了,这个本领还是他教给钟楚筠的。
“你打算怎么办?徐婕还在他们手上。”季兆中问。
常扬鸣突然让位给了常扬声,这是裴成抑没有意料到的,如果现在去常家老宅抓了常扬鸣还是很容易的,可这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就算他帅兵打进了京都,总统府他还是拿不下,因为徐婕还在总统府,还在常扬声手上。
第二天,霍州去了总统府。
总统府。
“常总统,好久不见。”霍州今天拄着一个短拐杖,确切的说,只是在手里拿着,坐下来的时候才让拐杖杵着地。
“霍令主,欢迎欢迎,您的到来让总统府蓬荜生辉啊。”但其实,常扬声的内心独白是他们什么时候见过。
他以前和常满一起“打天下”的时候,f洲的势力还没有天赦会,霍州还只是一个小屁孩。
但是时过境迁,现在他已经不能看轻霍州了,毕竟天赦会他惹不起。
不对,是他想和天赦会合作一把。
“我来这里的目的,哈,常总统不要介意,我就直说了。”霍州舔着后槽牙,邪魅一笑。
“霍令主但说无妨。”
“听说常总统想和天赦会合作?嗯,这件事,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说着,霍州开始把玩手里的拐杖。
常扬声顿时双眼一亮,觉得自己有机会和天赦会合作了,“霍令主有什么条件,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满足。”
“哈哈哈,常总统真是爽快。”突然,霍州嘴角一勾,眼里闪过一抹寒光,刚要拔出藏在拐杖里面的手枪,却听见门外有声音传来。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常总统都没空出来迎接本堡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常扬声急忙站了起来,门外的保镖立马走了过来,小声说道:“总统,是九重堡堡主,我们不敢拦。”
因为常扬声现在要和这些势力合作,所以他们不敢得罪霍州和重台,只能让重台进来。
常扬声了解过后,立马热情地前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