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铮的到来并没有引起钟楚筠太多的关注,他就像一个过客一样,从钟楚筠眼前一晃而过。
服用过安眠药物的钟楚筠照样会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准时醒过来,熟练地打开酒柜拿出一瓶酒。
夏至吓了一跳,立马走到钟楚筠跟前,抢了她手里面的酒。
都这样了还喝?
再喝,胃还要不要了?
钟楚筠似乎并没有发现夏至的存在,见自己空着手,于是打开酒柜又拿了一瓶。
夏至只好又去夺酒。
如此三次之后,夏至干脆把东西往地上一扔,把钟楚筠硬按到了沙发上。
“还要命不要了?你能把自己忘了,把我忘了,怎么就不能把酒忘了?”夏至生气却不敢放大声。
钟楚筠突然抬眸,直直地盯着夏至。她刚刚回神。
“所以,你是谁?嗯?”这一刻,从眼神到气场,她都是钟楚筠。
可钟楚筠不会对夏至这么冷漠。
夏至心中一震,愣了片刻,回过头时,钟楚筠已经捡起了地上的酒瓶。
望着钟楚筠孤独的背影,夏至眼中有酸涩,失落,无奈,悲痛……
楚筠啊楚筠,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门口传来响动,夏至立马收敛起情绪,朝前面走了两步。
穿着宫廷厨师服的裴成抑推着餐车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女王的两名女佣。
看那两名女佣愤愤不平的样子,裴成抑应该是硬闯进来的。
“私闯女王房间可是重罪,”一名女佣放出狠话,立马转向正坐在地毯上的钟楚筠,说:“女王,请您定罪。”
她们可是菲娜翁女王的贴身女佣,虽然地位比不上那个叫梅拉的贴身保镖,但是一个没用的厨子,她们还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钟楚筠只是将手臂搭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女佣,不说话。
“女……”
“我让他来的,”夏至突然开口,是高屋建瓴的领导气势,“女王胃病犯了,需要喝点儿清淡的东西暖暖胃。”
女佣气得攥紧了拳头,却不敢反驳,只能低下头,恭敬地回答:“是。”
“下去吧,有事自会叫你们。”
虽然是夏至的命令,但两名女佣不得不听。
只不过,她们心里不服气,退下不是她们的本意,今晚这里发生的一切她们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沙吾提秘书长。
当钟楚筠无意对上裴成抑目光时,竟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瓶,十分自然地接过裴成抑递过来的暖胃汤,喝完之后立马回床上睡了。
夏至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刚刚她看到的钟楚筠还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钟楚筠吗?
这么听话?
乖巧得像个粉嫩嫩的小孩子。
但仔细一想,裴成抑应该没少给钟楚筠做暖胃汤吧,这个动作都已经钟楚筠的习惯了。
习惯,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忘了的。
所以,钟楚筠知道喝完暖胃汤之后,她就要乖乖地回去睡觉。
夏至不禁苦笑,无奈地说道:“只能这样了。”让钟楚筠现在戒酒是不可能的。
她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儿,就像她戒不掉酒一样。
但是,她那应该还算不上是酒瘾吧,爱好而已。
她承认,在这点上,她和钟楚筠是志趣相投的,但是,后来……
钟楚筠经历了太多事情,酒成为了她的安慰剂和麻醉剂。
多年以后,再次回忆起这段经历,夏至觉得如果钟楚筠没有替她背负这段时光,可能她也会像曾经的钟楚筠一样,借酒麻醉自己。
虽然钟楚筠不再提及这件事,但是这份感情和付出她永远藏在心底。
她何德何能认识了一个这么好的姐妹啊?
第二天早上,钟楚筠的状态似乎比前几天好了很多,脸色红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生机,整个人也不再被死气沉沉的气息笼罩。
去餐厅用餐时,看见夏至和裴成抑同框,钟楚筠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们和好了?”
夏至和裴成抑同时一愣,不明所以。
和好?
什么和好?
他们什么时候吵架了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们都想跟对方打一架来着。
吵架有什么用?
大人物一般都是直接上手上脚打架。
“啊,是啊,以后都……不会了。”夏至支支吾吾地开口,还瞥了裴成抑一眼。
唉,说来也是心酸,钟楚筠把自己都忘了,却还想着帮夏至和裴成抑和解,真是操碎了心。
m洲西海岸海关。
赫森和季昶碰头,一区的人经过一番伪装,成功融入了国际刑警队伍。
沙吾提本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混入国际刑警队伍通关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派肯带着手下亲自到海关进行检查。
“赫森队长,久闻大名,今天终于见到了。”肯十分热情地上前和赫森握手,眼睛冒光,脸上写满崇拜。
曾几何时,他也是幻想过当一名国际刑警的有志青年。
不过,自从那次十七误打误撞地炸了国际重型监狱之后,他就不敢直面国际刑警了。
主要是怕被抓走。
“肯先生,这些都是我们的人,麻烦您亲自查验身份了。”赫森懒得跟他客套,一个小屁孩而已,不用他多说什么。
其实,肯也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年轻,放荡不羁,喜欢挑战和刺激。
他加入伪皇室不过五年,奈何混得好,直接成了沙吾提的左膀右臂,接手了沙吾提查找菲娜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