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最紧张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毒娘子脱下赛袍,甩了出去,架起胳膊,肌肉顿现。两拳相怼,向施楚筠砸去。
施楚筠纹丝不动地站着,帽边仍遮着她的脸。
拳袭带风,撩动了脸前的黑布。
施楚筠抬眸,瞬移而侧,绕到毒娘子身后,一拳打到他的后颈。
施楚筠动作很快,毒娘子总是会慢一步。
不经意间,颈骨,十二肋骨,腰骨,眼骨,后腿骨,都被施楚筠击了个遍。
毒娘子在心里嘲笑,也不过就这么点儿三脚猫功夫,跟挠痒痒似的。
挠痒痒?那就让你尝尝不一样的。
六成力量灌输到右拳,直击毒娘子面门。
这次,他没有了反应。
拳力冲击毒娘子头后仰,连着颈骨,肋骨,腰骨,腿骨,一节一节断裂。
台下很安静,静到可以听见骨裂的脆声。
毒娘子双膝跪下,身体向后躺去。
一、二、三……
台下众人开始自主倒计时。
十。
ly,ly,ly……
人声鼎沸中施楚筠鞠躬退场。
这是她第一次在擂台上鞠躬,送给喜欢ly的每一个人。她没想到在她不做ly的这些日子里,ly已经成了他们的信仰。
在她弯腰鞠躬的那一刻,台下瞬间安静了,他们知道能受到高傲顶峰的ly的鞠躬是多么大的荣耀和骄傲。
或许,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值得的了。
众人目送施楚筠退场。
这背影就是ly最靓丽的照片。这一刻,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程晋深和众人一样看得痴迷,只是他知道她是谁。
可他对施楚筠不是仰望,而是心疼。
她是他们的信仰,可谁是她的信仰?
她在最艰难的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面对的不是一个毒娘子。
她是从毒娘子堆里爬出来的。
施楚筠不知道,今晚过后,ly的名声更加响亮,同时流传的还有那一套看似无力却各个击破的拳术动作。
地下拳场规矩,禁止拍照录像,只能亲眼看亲耳听。场内屏幕也只显示场次,拳手名号,赛绩。
虽然没有任何视频照片留下,但口口相传就足以惊动整个黑拳界。
这是施楚筠自从以ly封王后,打得最久的一场比赛。可这在其他拳手眼里,简直是不可能的。
虽然观看时间很短,但看过ly比赛和听说过的人都知道,这是最长的一次了,毕竟是曾七秒结束三局的拳王——地下拳场最短战时记录的保持者,而且这次的战术还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最后结果自然是点白,可这次台下没有任何怨言。
对于他们来说,能亲眼看一场ly的比赛,还是焕然一新的比赛,无论赔多少都是值得的。
赢的人当然更高兴了。
程晋深也赢了,二十倍。可他高兴不起来。
程晋深站在街角,吹着冷风,定泽三月的夜风,还是很冷的。
施楚筠出来了,从身后拿出刚刚穿的赛袍,伸手对程晋深,说:“打火机。”
程晋深不明白,要打火机干什么?
“没有。”他不抽烟。
不过,他还是转身去路边的门店里买了一个打火机。
只是,回来后的程晋深脸色更阴沉了,直接在两步外就扔给了施楚筠。
施楚筠看出来了,大概也知道为什么。不过,她现在不想管他,黑脸就黑脸吧。
施楚筠将搭着赛袍的胳膊抬了抬,按燃打火机,伸到了赛袍下面。
程晋深见此,一把把衣服拿走了,问:“干什么?”烧衣服干什么?
“烧了啊。”烧衣服啊,看不出来吗?
“给我吧。”程晋深又把打火机从施楚筠手里收了回去。
施楚筠不明所以,他这是干什么?
疑惑地问了句:“你喜欢啊?”
不会程晋深也是她的拳迷吧?
“送你了。”
看在认识的份上,就送给他了。
说完,施楚筠就往车的驾驶室一边绕过去。
程晋深大迈两步,抢先开了车门。
说好的不能再让她开了。
之前可能是手痒了,所以开得快,那现在是过了手瘾,满足了,岂不是开得更快。
施楚筠不知道程晋深的意思,见他挡住了自己,蹙眉问:“不够?”难道是嫌一件太少了?“那我回去再给你画两件。”
程晋深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唉,这是想得些什么?
见程晋深还是不动,施楚筠只好开了后门,坐到了驾驶位的后面。
她没有坐副驾驶的习惯,也从没有坐过。
程晋深想着施楚筠刚刚说的话:画两个。这是她画的?
程晋深仔细地看了看那朵花,很红很红,但的确是画的。
又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
无味。
要不然他真的以为施楚筠是用血画上去的。
程晋深开车,那么问题来了,他不认识路。
施楚筠只好指给他。
沉默后,程晋深问出了困扰了他一晚上的问题。
“楚楚,那个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个地方不仅指地下拳场,包括那一条街所有的店铺和活动。
这也是他去买打火机的时候发现的。这样看来,那条街就是吃喝嫖赌抽一条龙服务街。
“就,知道了。”施楚筠想了想,这个地方的拳场怎么发现的,她忘了。
地下拳场,更准确的说是黑街,一般都是在两三个城市的交界处。是以地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