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东略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瞥他的大红衣裳，最后摇了摇头。
薄爷爷：“……”
“跟我打什么哑谜呢！都是千年老狐狸，还玩我？”
白东左手握拳抵唇，轻咳一声，忍住笑，“你知不知道这个颜色很显黑？”
他原本不算黑，皮肤就是正常的小麦色，脸上还有些老年斑，但一穿上这颜色的衣裳，瞬间就将缺点给暴露出来了。
薄爷爷抬手，把手背摁在另一侧的衣袖上，比了比，确实有点显黑。
尴尬。
“……那个，桢桢呢？外面这么冷还堆雪人？”他左顾右盼，就是不看白东。
白东“嘁”了一声，低头继续玩俄罗斯方块。
门口传来一串脚步声，蹬在地板上声音极大，是白桢桢带着金南进屋来了。
原本说让夏宣把金南带回家过年，但白桢桢想着今天没外人，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也好，就把他接回来了。
这孩子嘴很甜，性格也被养得开朗了些，将两位老爷子哄得开心。
薄爷爷见过他一次，有些印象，但这次见面，着实把他惊到了。
之前在珠宝店，金南穿着不合身的衣裳，营养不良身量小；没想到几个月的时间过去，身材健壮了许多，随意搭配的运动装穿在身上都觉得像精心打扮过。
金南面目清秀，尤其是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十分有神韵。
薄爷爷总觉得他的面相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年纪大了，脑子里那些一闪而过的念头总是抓不住。
正当他准备给孩子压岁钱时，王叔突然把手机递了过来，“老爷，是江老爷子的电话。”
“嘿，这老家伙！”薄爷爷拿着手机，端端正正地在面前摆好，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几个人，笑道，“怎么有时间跟我视频？不吃年夜饭了？”
江以安晃了晃脑袋，“我抽空来关心关心你这位孤寡老人。”
他将手机摄像头转了一圈，把围着圆桌吃饭的人都扫了个便。儿子，儿媳，孙女，孙子都在，隔着屏幕给薄爷爷打招呼。
薄爷爷一一应了好，然后瞪了江以安一眼。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这人就是来炫耀的。
“今年我这里可是热闹得很啊！”他同样调转了摄像头，“我和小言在孙媳妇家过年，两家一起，忙到现在都还没吃饭饭，没办法，要准备的菜太多了，小辈也吵吵闹闹的。”
金南笑着扭头看了白桢桢一眼，见她眼底含笑，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
江以安被他的话一噎，扫了自家孙子一眼，愣是没说出话。江楚安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块红烧肉，愣是装作没听到。
最后，薄爷爷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将兜里红包给了出去，连白桢桢都有。
薄言端着菜盘子从厨房出来，笑道，“爷爷，我的呢？”
往年他也是有的。
“今年起你的就给桢桢了，”薄爷爷扬了扬下巴，“男人身上装什么钱啊！”
薄言哑声一笑，对着他竖起个大拇指，继续朝厨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