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就联系他。”
薄言轻轻颔首，立在窗前没动。片刻后，付景走过来，对着他点头，“可以了。”
“他上午出任务，下午在警局，你要是急的话我们也可以先过去。”
“不急。”
吃完午饭，秦队就来了电话，薄言和付景一同到了警局。
重新进入审讯室，段中连没有丝毫紧张，照旧大爷似的坐在那里，眯着眼，十分惬意。
只有下巴上新长出来的青茬让他看起来有些颓。
“薄少又来看我了？”他扯了扯嘴角，满不在乎的样子，“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消息，还是已经查到什么消息了？”
薄言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随手扔出几张照片放在他面前。
照片上是一座荒山，杂草丛生，一片枯败萧瑟之感。
段中连低头，瞬间掩去眼底涌动的情绪，似乎只扫了一眼便抬头，“薄少是怕我在这里生活地太单调，特意拍了一处风景照给我看？”
“不过恕我直言，”他垂眸又看了眼，“这未免也太荒凉了些。”
“不承认也没关系，你听我说就好了。”薄言手指轻扣着桌面，在寂静的审讯室听起来压迫感十足，让人不自觉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指尖。
“这是h市西南方向的一处荒山，芦苇丛里掩映着一座坟墓，埋着你的初恋女友。”
“你们原本约好一起来帝都安居生活，结果刚到帝都，女友就跟别人跑了。你气不过，在一场争执中，失手杀害了她。”
“你当时应该很害怕吧，你不想杀她的，你想杀的是那个男人。所以你埋了女友后，又找了个机会，把那个男人给杀了。”
“之后你发现对方是个海王，跟许多女孩子都有亲密关系，但她们明知道彼此的存在还是不愿意离开那个男人，再加上你女友的事情，你觉得这些人都该死。”
“所以才有这第一场连环杀人案，对吗？”
薄言不慌不忙地说着，语气平和，期间还抿了好几口茶水。
段中连听到这儿，眼神里总算是有了些不一样东西，收起了那份吊儿郎当，整个人变得有些疯狂。
薄言嘴角微勾，继续道，“你杀人的时间都选在每个月的十五号，是因为你初恋女友死的时间刚好的是十五号吧？”
“你甚至把一具女尸拖到了坟墓旁边，但后来发现太过冒险，于是抛尸荒野。”
“不愧是你，埋了十几年的事情都能让你给挖出来，”段中连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眼睛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人都在这里了，想怎么样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薄言指尖抚了抚杯沿，轻笑一声，“你应该爱惨了你女友吧？不然也不会每年都去祭拜了。”
“是又怎么样，人都不在世了，你还能威胁我什么？”
“人没在了，坟不是还在吗？”
段中连：“……你！”
薄言眉毛一扬，“好好考虑。”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审讯室，不到五分钟，秦队就过来了，说段中连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