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皮包骨头的男人,
当然也许你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男人。
一切发生在矿灯破碎的某一夜,
这名男士扛着铁锹去教堂做祷告。
当他来到教堂阶梯,
他感觉有人扯他的裤脚,
他自己看不见,
他的脚印一步一个鲜红。
当他试图跨入教堂,
下一步就出现在了教堂墓园,
他听见地狱的呻、吟声是如此响亮!
当他回到教堂的门口,
他又感觉有人扯他的裤脚,
他自己看不见,
他的脚下一步一个血印。
当他进入教堂,
牧师正抗拒着黄金与勋章做着祷告。
上看,下看;
左看,右看。
他看见地上躺着一个死人
从他的鼻子到下巴,
蛆们蠕出,
蛆们溜进。
然后他对牧师说:
我死后也会变成这样吗?
奥!是的!
奥!是的!牧师这样说道。
——你死后就会变成这样!
啪喳啪喳啪喳叽哩咕破碎了,
啪喳啪喳啪喳叽哩咕断裂了!
右手贴着小肠左手摸着心脏,
放下头颅放下肝脏,
哈迪斯拿起黑色的眼珠在看着。
啪喳啪喳啪喳叽哩咕破碎了,
啪喳啪喳啪喳叽哩咕断裂了!
右手托着肺脏左手举着肾脏,
放下鼻子放下舌头,
哈迪斯腿边的三头犬在流涎水。
牧师开始往死人身上撒金子,
男人穿上红衣跟死人躺在一起!
他抱住死人催道:
奥!再多来点!
——你确定要再多来点?牧师问道。
是的!我确定!
是的!我确定!
金子变成石头,
压住他的胸腔,
衣服漫出血液,
堵塞他的鼻孔。
哈迪斯笑着对三头犬说:
好了!你可以开餐啦!
好了!你可以开餐啦!
记住!不可以多吃金子!
记住!不可以多吃石头!
……
西卡亚帝国新历一年6月10日,霍恩终于找到一个还算满意的替身,在贵族们的醉生梦死中悄悄离开了帝都望城。
在马洛时她就给西维因写过一封信,让他在西河那里安插好足够多的人手。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她去了。
霍恩新婚还没半个月就利落地抛下了新郎,在法兰克林淡金色的瞳孔里逐渐消失。
又7日,他们到达了西河边境。
这块领地虽然名叫西河,然而这个地方并不是一条河。
西河领地之名源自那条贯穿了整个西卡亚帝国的河流——西河。
西河在西河领地这里最为宽阔,所以这块领地就取名为了西河。
西河领主的城堡坐落在西河的最宽的部位——瓦歇里斯。
那里是出土惊天宝石最多的地方,当然,是几百年前。如今瓦歇里斯像是没落了,很久没有听到有东西挖出来的消息。
河岸周围经常会出土矿石金银,因此吸引了不少商人来这里沙里淘金。
沿着河流走,每隔个几十米就能看到矿井或者矿洞,这真不是开玩笑。
河岸上经常会飘走某某商人一夜暴富的传说,也经常会传来矿洞里塌陷死了多少人的噩耗。
总之,西河是一块神秘而又充满了危险的地方。
霍恩依然是进入马洛时的标配人马——奥,不对,少了乌恒医生与阿托。
她与维克托装扮成来瓦歇里斯淘金的商人夫妇,然后在夜幕降临之前,进入了瓦歇里斯。
维克托挽着这位祖宗的手,全身都不自在,总感觉手上搭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然而他还得微微笑笑地给守城士兵塞着钱,一边被烙铁烫着。
“行了,过去吧,马上就要禁止入境了!算你们好运!”
守城的士兵掂了掂量手中的钱袋,面色稍微和善了一点,扫了一眼这个小规模的商队,正准备搜查,有人朝他喊道:
“嘿!呆瓜!城门马上要落锁啦,走啊,我们去喝酒!晚了就不请客了!”
那名士兵瞅了瞅微暗的天色,嫌弃地朝维克托一行人招手道:“赶紧进去,赶紧进去!快点!别磨叽!爷爷我要去喝酒!”
维克托露出一个极其符合商人的身份的谄媚笑容来,他点头哈腰道:“谢谢这位英勇的士兵!瓦歇里斯有你守卫是它的荣耀!我们立刻进城!”
霍恩低下头,两人紧靠着带着身后十名乔装打扮的侍卫进入了瓦歇里斯。
哪怕夜幕降临,瓦歇里斯也是人来人往,珠宝店与武器店铺是这座城市最大的特色。
形形**衣着华贵的人与他们擦肩而过,都纷纷涌进那些灯火辉煌的商店。
来之前霍恩就了解过瓦歇里斯的情况:
这里的商人每天的生活模式千篇一律:白天淘金,夜里赌石。
是的,赌石。
瓦歇里斯每天都有成千上百吨的原石从西河边上出土,然后纷纷运往珠宝商店、原石店铺,或者黑市。
其貌不扬的原石里面包裹着的,很可能就是震惊世人的珍贵宝石!
瓦歇里斯至今都流传着西河绿宝石的传说:
那是一名落魄的商人从西河最贫瘠的矿洞里挖掘出来的,出土时,外壳是丑陋无比、坑坑洼洼的灰色石衣。
商人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来维持矿洞的运转,债主催着他还债,妻子抱着儿子要自杀,他已经将所有的房子与店铺都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