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没接他的茬,而是问道:“你们十字会现在一共是有多少人?”
温斯顿一愣,很快就回忆着,然后说道:“带上我一共有52人!”
“奥,52啊。”
温斯顿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脸色,心里埋怨起那该死的面巾来,可恶的面巾!将陛下的表情全挡住了,他现在一点也猜不到陛下的意思!
他搓了搓手,缩着脖子“嘿嘿”笑道:“陛下……您问这个做什么呀?”
霍恩看都没看他一眼,摘下湿漉漉的斗篷兜帽,露出了她湿透的头发。
她对着病人们无比愧疚道:“我必须要告诉大家一个沉痛的事实!我不想欺骗我的民众!人犯错就要承认——即使女皇也不例外!”
她自责道:“温斯顿在初次改良好药性后,没有经过再次试用,就仓促地直接使用在了你们的身上……我不懂医术,不明白这样做的后果,他的提议我当时直接同意了。我很自责让大家受了这么多折磨,这都是我的错!”
她低下头,沉重地给病人们鞠了一躬。
温斯顿惊讶地看着她,转念一想,这罪魁祸首不就是他自己吗?!当即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大呼道:“陛下!我亲爱的陛下!不!这不是您的错!这都怪我!这都怪我……是我太想让病人们病情好转了,是我太急功近利,您不用自责!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病人们眼下身体好转,当然不会再计较这些,更何况……那还是他们的陛下。已经愿意救助他们就已经很不错了,亲自看望、亲自道歉……
他们连忙道:“陛下!您不用这样!我们已经没事了!您跟温斯顿大人都不用自责,我们不过是呕吐了几天,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
“不!”
霍恩起身,绿眼冷冷地盯上那群十字会的医生。
医生们瞬间感觉脊背发凉,脖子上仿佛有毒蛇在贴着肌肤,缓缓地爬……
冷!
他们纷纷埋头,有些已经处理完病人的,手脚尴尬地不知道放在哪里,当即也低下头,假装忙活。
“那个、医生大人……我这里已经包扎好了,您不用再缠纱布了……”
看着自己因争夺食物而被撞伤的腿被白纱布缠得越来越粗,病人弱弱地提醒道。
医生小心翼翼地瞅了眼霍恩,示意病人闭嘴:“小点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要质疑医生!多缠点你晚上暖和!”
病人:“……”
霍恩正色,语气无比严肃:“这些医生,在我下令让他们去城墙下帮忙搬运病人的时候,就害怕被感染,我当时警告过他们!没想到他们仍然不知悔改!”
“甚至在治疗病人的过程中,还让自己的助手代理这项工作!那些助手手不知轻重,对待病人也没有耐心,很多直接把药灌进病人的嘴里!洒了多少也不知道!药效流失了不知道有多少!还有取药的途中,他们用肮脏的器皿盛放药剂,用充满了污秽的手直接捣药……!”
她越说越气,直接抽出维克托腰上佩戴着的长剑,瞬间就精准地指上了温斯顿的咽喉!
“——你这个所谓的会长怎么办事的?!”
温斯顿浑身僵硬,他不停地磕头,试图避开盛怒的女皇的视线,嘴里不停道:“陛下……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负责任!我应该下地狱!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剑尖向前,瞬间就冒出了血花!
温斯顿大惊失色!
医生们噤若寒蝉!
病人们也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在如此尴尬肃杀的气氛下,维克托充当好人开口道:“陛下……温斯顿大人确实疏忽了,但初始的剂量是他研制出来的,这帮了乌恒大人很大的忙,而且后续他也以身试药了,他有功劳也有苦劳,罪不至死啊……”
温斯顿一听,这陛下的贴身侍卫还为自己说话?忙顺着他的话道:“是啊陛下!请求您可怜可怜我!要杀我也请等马洛的病人们痊愈之后!我才能安心地死去!”
民众们也纷纷求情。
“陛下,温斯顿大人也是好心,那些小小的错误您就原谅他吧……”
“是啊,陛下,温斯顿大人的功劳大于错误呀!”
霍恩缓了缓脸色,收了长剑:“行了,看在你们都为他求情的份上。”
温斯顿满头大汗,不顾脖子处冒出的血花,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谢陛下……谢陛下……!”
“以后不许再犯!好好救助病人!”
“是!陛下!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温斯顿用他平生最大的声音保证道,说完,看见霍恩不再盯着他了,他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就虚脱了。
解决完了温斯顿,霍恩又将矛头指向那群医生。
依然是她唱黑脸,维克托出来当好人,民众们纷纷求情,这才免了那群医生的死刑。
“漠视生命、让民众受苦这件事情你们无法逃避责任!每个人交出1000金币,作为病人们的抚恤费!”
什、什么?
医生们在惊吓中还没有缓过神来,依然心有余悸,突然又让他们交钱,1000金币啊……!此刻他们感觉到无比地肉痛!
霍恩斜眼看他们,语气无比阴冷:“怎么?不想交!”
维克托抽出长剑。
“交!交!交!”
那名曾经被维克托差点扔下城墙的医生,第一个溃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