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柳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岁的少年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少年面相忠厚老实,刚一进屋便在朱子柳面前作揖道:“父亲”,话落便又向着耶律齐与郭芙,以及鱼独唱见礼。
众人点头时,耶律齐也将话题转移,对秦安介绍道:“这位朱伯伯名为朱子柳,昔日乃是大理国的大丞相,后来一灯大师出家时,他便自号‘书生’拜一灯大师为师,昔日曾在襄阳协助岳父岳母,想来你应该是见过他的!”
秦安轻轻点头时,朱子柳却冷哼一声。
耶律齐有些无奈的对着秦安笑了笑,然后向着那少年招了招手,待到那少年来到身边时,他便一手揽着少年肩膀,一边扭头继续向秦安介绍道:“这少年名为朱长龄,是朱伯伯的三子。”
“朱长龄?”
秦安看向那少年时,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系在他腰间的那块白玉吊坠。
随即神情就变的玩味起来。
倘若他没有认错的话,这少年腰间系着的玉坠正是他与段氏姐妹刚进城那日时,段思嫣丢掉的那块。
这也就是说,那日的确是这朱长龄故意撞了段思嫣一下,并顺走了她腰间的玉坠。
这也难怪段思嫣直到今日都恨的牙痒痒。
在秦安的目光看向朱长龄腰间的那块玉坠时,耶律齐也忍不住低头看去,顺便还摸了一下玉质,奇怪道:“长龄,你这玉佩是哪里来的?怎么先前并未见到!”
朱长龄从看到秦安的第一眼便认出了他就是那日在城门附近逗留的男子,故此心惊之余,便也有些担心他会认出自己腰间这块玉坠的来历。
所以,左手一直都隐隐护着那块玉坠。
却不想还是被秦安认了出来,甚至引的耶律齐都好奇了起来。
此时听到耶律齐的话后,他虽然心中慌乱,但却依旧神色不变的说道:“是在城里一个摊子上花了三百文买的!”
耶律齐轻轻点头时,秦安却突然开口笑道:“那这位小兄弟可真是买到了好宝贝,若我没有认错的话,这玉坠乃是大理公主的随身物品!”
当他说完这句话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看向了朱长龄腰间的玉坠。
坐在他身边的朱子柳更是面色微变,颤声道:“大理公主?大理哪位公主?”
秦安似笑非笑的看了朱长龄一眼,开口道:“我有两位师妹,一位名叫段思语,另一位名叫段思嫣!”
朱子柳听到段氏姐妹的名字后,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声道:“那两位公主还活着?”
秦安轻轻点头,又见到众人全将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索性便解释道:“大理亡国那日,王妃带着她们两人逃走了,而在去岁时王妃亡故,她们姐妹二人便被一灯大师接入了百花谷生活。”
“前些日子一灯大师圆寂后,她们二人便奉一灯大师遗言去往襄阳拜郭大侠......也就是我的义父义母为师,不曾想义父义母亦在那段时日殉城。”
耶律齐与郭芙听他说到这里,皆面色一黯。
秦安则在继续说着:“她们去往襄阳的路上,遇到了由尹嵩带领的神捕司的人,因她二人相貌美丽,神捕司的那些人便准备将她们抓起来送往贾似道府上!”
朱子柳听到这里时面色一沉,冷声道:“好一个明教左使,好一个神捕司?他们莫非以为我大理人都死光了吗?竟敢对两位公主无礼!”
话落时,他亦是看着秦安,虽然目中闪过一丝担忧,但面色却依旧冷淡。
“两位公主现在如何?”
秦安还未回答,耶律齐则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江湖上会流传出来你与尹嵩大战一场的消息,我原本还在奇怪,你怎么会与尹嵩碰上,听你这么一说,你竟然是因为救下那两位公主,才因此与尹嵩战了一场!”
秦安闻言轻轻点头,道:“兄长说的不错!”
朱子柳听到这里时,突然冷笑几声,道:“如此说来,你与她们也才相识不久,那么秦少侠,容老朽冒昧问上一句,你所谓的一阳指可是家师传授?”
秦安摇摇头,“我并未见过一灯大师!”
耶律齐与郭芙听到这里不禁对视一眼。
而朱子柳则嘿嘿一笑,道:“普天之下,唯有家师与老朽懂的一阳指,既然不是家师传授,那么你的一阳指是从哪里学来的?”
“难道还能是那两位公主所传吗?”
说道这里他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耶律齐见到这一幕后不禁苦笑一声。
朱子柳年轻时知书达理,为人儒雅有礼,从不与人结怨。
但也许是因为大理亡国的缘故,随着年岁越大,朱子柳的脾气也日渐增长,心中稍有不顺便会对身边的人破口大骂。
这些年来,可没少以此刻这般面容来训斥他,就连鱼独唱的也常常被他骂的捂脸归来。
在他想着这些时,秦安也冷笑一声,道:“前辈所言不错,我的一阳指正是她们两位所传!”
朱子柳羽扇轻摇,冷笑道:“如此说来,秦少侠竟天纵奇才,只是区区几个月的时间,便将一阳指练到了一品?开前无古人之先例?”
他从进屋起便处处争锋相对,眼下更是开口讽刺起来,哪怕以秦安的脾气,此刻也不禁面色阴沉。随即冷笑道:“哪里能用上几个月的时间,只是顷刻之间便已学会了!不如前辈,一门武功竟二十三年如一日的修炼,虽自身资质愚钝不堪,但这份心力我是自愧不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