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衣,名却不详。
似乎他的命运也如这‘不详’二字一般,自幼遭逢大变,在他懂事起,就已是孤身只影。
天地之大,容得下一切,却偏偏容他不下。
凡是与他关系好的人,无一例外,全都已经灾难随身,身首异处。
索性他便以命为名,以衣不详之名流浪天下。
早年时,人们还知道他的名字。
但自从他在波斯明教学会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之后,这世上便再也无人敢直呼他姓名,尤其这次奉总教之命,来中原传教后,所有人都以‘衣教主’尊称。
而波斯明教派他来中原传教,意图侵占中原大地的心思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所以,在踏入中原的第一天,他就已经将总教随行的护法和传教人员埋在了地下。
而他这些年培养出来的心腹则也在那个时候,被他提升为明教的左右二使,以及三位护教法王。
衣不祥想到这里,目光中突然流露出淡淡笑意。
“现如今乱世已至,各路英雄,诸多豪杰都已经开始扬名天下。”
“我明教,也是时候登场了。”
心思浮动时,衣不祥面带淡淡笑意抬起了头,一双深邃的目光与屋檐缝隙中的一双目光霎时碰撞。
刹那间,缝隙中的那双眼睛猛然瞪大。
只是都还未等到这双眼睛的主人去通知身旁的其他人,便见到坐靠在床上的衣不祥淡笑着开口:“常言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朋友既然来了,便下来吧!”
他话音刚落,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感觉身下的屋檐突然向下一陷。
下一刻,只听一阵‘轰’声,整间屋子的屋檐全都下陷,噼里啪啦的摔在了房间的地板上。紧随而后的就是穿着夜行衣的八个人。
他们在下落的瞬间就欲提身而起,但不知为何,内气却不听使唤。
而在砸落在满地的破碎瓦片上的下一刻,他们便又惊骇的发现自己的穴道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点中。
此时浑身上下除了眼睛还能眨动之外,其余部位已然无法动弹。
而衣不详从始至终未曾有所行动,一直都坐靠在床头。
直到这时他才缓缓下地,接着踱步到这些躺在地面的江湖义士身旁,双手背后笑着道:“郭襄还没来,救她的人反而到了,不愧是被本座看中的法王人选!”
话落时,他的左手自身后伸出,朝着这些人猛的一挥袖口。
下一刻,一股奇异的气场便将躺在地上的这八位义士笼罩,如若清风徐来般,将他们‘吹’的站了起来,并列成一排靠墙站立。
衣不详将左手又背在身后,深邃的双眼在这些人惊恐的目光中一一扫过,笑着道:“诸位远道而来,让衣某心中好生欢喜,正逢我教中青黄不接,诸位就此加入我明教如何?”
他在说完这段话的下一刻,便又颔首道:“诸位既然不说话,本座便当几位是默认了。”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手。
当下便见两个身材魁梧,穿着红衣黑裤的汉子推门走了进来。
他们进门后便齐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参见教主!”
衣不详轻轻点头,笑着道:“这几位义士也是准备加入我明教的兄弟,将他们送到今天来此的其他人那里,同那些兄弟一起饿上三天,直到他们熟背我教教义之后,在放出来!”
这两个汉子重重点头,异口同声道:“谨遵教主法旨!”
他二人话落,便起身上前一人抗起一个离去。
如此反复四次之后,其中一人在出门时回头说道:“教主,隔壁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衣不详缓缓点头后,便拿起放在床上的那本书,转身出门,去了隔壁房间。
没过多久,便从他房间里再次传来了瓦片噼里啪啦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与此同时,耶律齐一行人正在一座山的山顶上休息。
秦安见到耶律齐并未像其他人一般打坐调戏,而是静静的站在悬崖边上望着远方。便走上前去,与他并排而立。
凉风习习吹动他二人衣衫时,耶律齐也回头看了秦安一眼,笑着问道:“我瞧你今天总是神不在焉,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话落时,他正视秦安双眼,神情平静的补充道:“虽然你我多年未见,但我一直把你当同胞兄弟看待,况且你又是岳父岳母的义子,所以心中无需见外,有何心事不妨与我说说。”
秦安望着远处挂在夜空的那轮皎月轻叹道:“其实,也说不上是什么心事,只是在剑法上有些疑惑,感觉只差一丝便能领悟剑意,但却总是找不到那一丝的感觉。”
耶律齐闻言一笑,道:“你年纪轻轻的,说话语气却如看破红尘一般,满是沧桑之意。”
他说道这里时,向来波澜不惊的目光也随着秦安的目光,看向那轮皎月。
口中轻声说起,“剑法一道,我并未精修,但武学一道殊途同归,我如今精修丐帮绝学,多年苦练倒也有些心得体会。”
说到这里时他停顿了一会儿,在心中组织着语句措辞。
随后开口道:“所谓掌意剑意,其实并非是某种玄之又玄的境界,而是指你出掌出剑时,心中的所思所想,以及你对手中之剑的认知程度。”
“比如你出剑时的气势,有剑走轻灵之势、也有剑走偏锋之势,一切都取决于你心中所思所想。”
说罢,他转头看向秦安,笑着道: